2.有人找茬(1 / 2)

纪小萱心里发慌,可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她咬着牙坐了起来,看着帮她说话的那个姑娘。

见她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红色小方格短褂,梳着一条油亮亮的大粗辫子,正掐着腰跟那个人高马大的村妇指着鼻子对阵着。她样貌不错,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甚是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而那个崔二婶子更是霸气十足。她穿着蓝布褂子,戴着大草帽,正指着粗辫子姑娘大声嚷嚷着。

“咋的?那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还不让人评说了?瞧瞧咱村里谁家像她爹那样娇惯闺女的?打小就舍不得使唤,长这么大了连地都没下过,初中毕业了还痴心妄想着让闺女念高中哪,可惜啊就是没那个命!就她这样的,给半个工分都嫌多……”

听了这话,粗辫子姑娘哈哈一笑也扯开了嗓子。

“呵呵,二婶子,小萱今儿收了两垄油菜,大伙儿都瞧见了,该记多少工分就得记多少……您甭想着公报私仇,不就是柱子哥喜欢小萱吗?人家小萱又没答应他,你着哪门子急啊?”

“啧,我家柱子才不稀罕哪,就她这样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阵风就给吹跑了,谁瞧得上啊?如果不是这小丫头上赶着巴着柱子,给柱子下了迷魂药,柱子会搭理她?瞧瞧这张狐狸脸,只怕使了啥招术呢?”

“哈哈,崔二婶子您就甭再咋呼了!小萱长得水灵,十里八乡的都知道,镇子上的老人们都说小萱跟个小仙女似的,白白净净的哪有妖气?再说,是谁在放学路上堵着小萱不让走的?是谁跑到小萱家里帮人家干活搭院墙的?大伙儿可都瞧得一清二楚,也就是您死活不肯承认罢了……”

“哼,承认个啥?今儿我就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话撂在这里,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那纪家的丫头这辈子都甭想进我崔家的门……”

“呵呵,谁稀罕呢!”粗辫子姑娘撇了撇嘴。

“谁稀罕?你林秀娥不稀罕自有人稀罕,一个地主家的小崽子净想着攀高枝儿,也不撒泡尿照照?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崔二婶子骂骂咧咧的。

“崔二婶子,您咋说话呢?会上都说了纪爷爷摘了帽了,跟大伙儿一样都是公社社员。再说都隔了几辈了,碍着小萱啥事啊?”

“哈哈,就碍着她了,谁叫她姓纪哪?解放前她家有那么多地,还养着厨子、佣人,净骑在咱穷人头上作威作福……这个一辈子都改不了……”

听到这里,纪小萱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陷入了某狗血剧情?那个打抱不平的林秀娥是她的好姐妹,而她呢?像是穿到了七十年代变成了书中的纪小萱?

她瞅了瞅身上的蓝方格褂子和灰裤子。心说,这土里土气的装扮的确是七十年代的标配。她还来不及细想,就看到那个崔二婶子从腰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工分了。

几个姑娘“哗啦啦”地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说着。林秀娥也踮着脚尖瞅着,见崔二婶子给小萱记了个零分,立马火冒三丈。

“二婶子,您还来真的啊?”她指着崔二婶子的鼻子问道。

“咋的?老娘就是负责记工分的,想咋记就咋记……”崔二婶子蛮横地说道,还瞪了纪小萱一眼。

“二婶子,您要真敢这么记?那咱就去大队部评评理,让大伙儿都瞧瞧青年女队是咋记工分的?人家小萱带病坚持劳动,没有补助也就罢了,您还给人家记零分?”

“呵,林秀娥,你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干吧?小萱是你啥人啊?犯得着出这个头啊?”

“哼,小萱是我妹子,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仗着自己是大队长的媳妇在社员头上作威作福……”

“林秀娥,你……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崔二婶子跳着脚骂道。

“咋了?你欺负小萱还不让人说理了?要不咱去找崔队长给评评理?”那个叫林秀娥的姑娘毫不示弱,嗓门也越来越高。

旁边的几个姑娘也“叽叽喳喳”地帮着腔。妇女队和青壮队那边也听到了动静,一个二个都伸着脖子朝这边瞅着。崔二婶子见势头不对,就不情不愿地给纪小萱记了半个工分。

这会儿已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地头那边响起了“哔哔”的哨音,还夹杂着几声吆喝:“社员同志们,收工了,收工了!”

这时候,纪小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明白自己出了状况。

她觉得这一切都跟昨晚的那本册子有关,否则咋会来到这里?还变成了农村姑娘纪小萱?可那本册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有人在故意害她?

想到这个,眼前顿时浮现出了陆静雅的笑脸。她是她的好朋友,跟她无任何利益冲突,可她为何要这么做?

纪小萱百思不得其解。想着那本书里她活不过三章,就一阵胆寒。

这就是她的命运?可她不信这个邪。她觉得那个是胡编乱造的,看看周围的人和事都未出现在书里,也是说她处在一个现实世界而不是虚拟空间里。即便那本册子有些古怪,对她可能会有影响,可那个故事只是一个大纲,还是开放式的结局,她一定能改天换命用另一种方式书写人生。

纪小萱给自己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