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了?”哥几个登时激动的嚷嚷起来。
“嘘,当心隔墙有耳!”吴良赶紧把手指竖在唇边道。
“不要紧,我已经把老四的眼线掐了。”胡惟庸淡淡道。
“嘿,这回真不一样了!”陆仲亨和费聚便拊掌大赞道:“胡相终于有些韩国公的影子了。”
“……”胡惟庸心中妈妈批,面上还要淡淡道:“我拿什么跟恩相比?不过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做点什么罢了。”
“这就对了!”吴良也如释重负道:“真等到刀把头砍下来,想做什么都晚了。”
“就是就是,兄弟们可算等到胡相雄起的这天了!”陆费二人摩拳擦掌道:“胡相,恁说吧,咱们怎么办?!”
“对,我们都听你的!”
“我这里有个名单。”胡惟庸从枕中摸出钥匙,指了指床边的上锁抽屉。“最上头那张纸。”
胡德便接过来打开抽屉,取出名单,递给三位侯爷传看。
“这是我费了大功夫,拿到的燕王殿下细作名单。”胡惟庸一边喝药,一边对三人道。
“这么多?!”看着密密麻麻的细作名单,三人全都目瞪口呆,然后脊梁杆儿飕飕冒冷气。
之前他们虽然知道老四往各家安插了眼线,却没想到居然安插了这么多。
公侯贵戚、文武重臣几乎无一幸免……
“这名单保真么?”吴良难以置信道。
他可是知道老四是今年春里才开始动手安插眼线的。
吴良觉得用个三五年安插到这种程度,都算是很能干了。而燕王只用了半年时间……
这要是都保真的话,那燕王殿下的行动力也太可怕了。
妈的,皇上生了一群什么怪物?
“你们不妨对着查查自己家里,验证下真假。”胡惟庸淡淡道。
“绝对是真的!”陆仲亨毫不迟疑道:“那回听胡相说了,我就回去暗中排查,已经查出奸细是谁来了。就是名单上这个陆虎!马了个巴子的,老子白养他十几年,居然因为个女人就出卖我!”
“你动他了?”胡惟庸问道。
“还没有。”陆仲亨呵呵一笑道:“咱虽然是粗人,可有些地方也挺细。知道要是把他换掉,老四肯定还会再搞鬼。那就不如留着他,至少有个防备。”
“嗯。”胡惟庸点点头,没毛病。“现在,可以动一动他了。”
“好嘞,我忍他很久了。”陆仲亨狞笑一声,又讪讪问道:“咱一个人动手,不会太扎眼了?”
“当然不是伱一个人动手了。”胡惟庸淡淡道:“过阵子,你们就把这份名单散布出去,让所有人一起动手。”
“这种事情,迟则生变,必须快准狠。所以一旦动手,一天之内,拿到自家奸细的口供,然后统统驱逐家门。”发号施令时,他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不过嘴巴仍然是歪的。“不把这些地里的杂草除掉,什么庄稼都结不出好果子。”
“这么猛的么?”吴良有些吃惊道:“这不是公然打皇上的脸么?”
“皇上有明旨,往大臣家里安插细作么?”胡惟庸提高声调道,这下嘴巴歪的更厉害了。
“这种事情怎么下旨呢?”吴良无语道:“肯定都是私
“嗯,听说为这事儿,燕王妃都跟他闹翻呢。”费聚道:“还进宫求皇后帮忙也没用。”
“大将军也是大臣,只要是大臣,就不可能支持这种事。”吴良冷笑道:“别看老四跳得欢,说不定他也被皇上监视了。”
“很有可能,这种事情,皇上怎么可能放心让人一手包揽?自己儿子也不行。”胡惟庸点点头,道:
“但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既不合情也不合法,见不得光的。只能在台面下操作,一旦拿到台面上说,就是皇上也不占理。”
“没错,实在不放心我们,就下旨往我们家里派监察御史啊,我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陆仲亨压低声音道:“哪有偷偷往臣子家里安插奸细的,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不不,此事跟皇上没关系,都是燕王的责任。”胡惟庸却缓缓摇头道:
“是他年轻气盛、立功心切,曲解了上意,背着皇上往大臣家中安插奸细。”
“明白明白。”三人赶忙点头道:“皇上怎么会有错?错的当然都是燕王了!”
“没错。”胡惟庸颔首道:“但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名单不胫而走,将此事揭发出来。于是引起了众怒,公卿大臣不约而同的驱逐了奸细,以示对燕王倒行逆施的最坚决抗议!”
说着他笑笑,压低声音道:“现在可是个好时候呀,朝廷决意收复云南,正是用人之际啊。不趁着现在把委屈翻出来,等到打完了仗,你们又放屁也不响了。”
“哈哈好啊,胡相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啊!”费聚拽句文道:“就该轰轰烈烈这么一搞,让皇上……哦不,让燕王看看,什么叫众怒难犯!”
“没错,这些年大伙儿憋了多少怨气?这下终于能好好发泄发泄了。”陆仲亨也开心笑道:“不然有人还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呢!可就是泥人,它也有三分土性,不能这么作践啊!”
说着又无限委屈道:“我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