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凌浩然见沈秋棠低头看了图上的白玉瓶子许久, “喜欢?”
沈秋棠合上宣传册子, 摇摇头,“就是好奇这么个巴掌大的瓶子, 买回去有什么用?当摆设太小, 插花又插不进去什么, 预估价还好几十万……”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心想谁买这个谁傻。但同时又开始担心, 若是落到有心人手中,会不会又解封出来一只千年大妖?
凌浩然突然又满脸心事的样子, 着实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喜欢这个又觉得太贵?
两人一口气看了三四场的拍卖会, 直到白玉瓶子流拍了,沈秋棠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觉得拍卖会还真是沉闷的地方。
凌浩然见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就拉着她出去喝点东西。
沈秋棠跟在他身边,走在空旷的走廊上,一边晃晃肩颈酸硬的肌肉, 一边说:“我终于明白浩延为什么不喜欢上学了。一天天的像个木乃伊一样坐在那里,不停地听别人说话,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凌浩然轻笑,“这话你可别让他听到,不然他还以为自己从此有同谋了呢。”
沈秋棠也会心一笑,“这你放心,我更了解他的心思之后,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地督促他学习。”
两个真·大魔王一起琢磨着如何“虐待”青少年, 远在课堂中的凌浩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一边拿纸巾擦鼻涕,一边跟同桌信誓旦旦地说:“有人想我!”
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凌浩然看到前面有熟人,转头对沈秋棠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办点事,十几分钟就回来。”
沈秋棠笑着点点头,见他跑远,转头看向墙上的挂画。
她顺着脚步看下去,前两幅都是仿中世纪的油画。沈秋棠对西方文化了解不多,也没什么兴趣。看到第三幅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张山水画风的地图,图上的地点她很熟悉,就是当年她封印鬼王的地方。
沈秋棠抬头看着这张画,心里竟然异常的平静。
打从她复活以来,将种种的蹊跷之事联系到一起,她不是没想过会不会和鬼王有关。毕竟她当初就是为了封印鬼王才烟消云散的……
但是,她百分之百的确定,鬼王比自己死的更彻底,连复活都复活不了的那种。
所以,现在这张地图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一切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身后传来蹒跚的脚步声和拐杖落地的声音,沈秋棠没在意,但那人的脚步在她身边停下,似乎也在欣赏这幅地图。
“沈小姐看懂了这张地图?”
他的声音清冷,更当初自己复活时,叫醒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沈秋棠吃惊地回头,仔细地看他。
他应该有三四十岁了,但脸很年轻,只是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看起来就像肉毒杆菌打多了的整容脸。
沈秋棠退后两步,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姓沈?”
那人西装笔挺地拄着拐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失礼了。在下姓古,是这间拍卖行的股东之一。因您是跟凌先生一起来的,所以行里人大多都认得你了。”
凌浩然家世显赫,行商之人都恭敬着他。沈秋棠也知道这一点,于是点点头,暂且信了他的话。
她转过身,继续看着墙上的地图,“请问古先生,这张地图是如何得来的?”
古先生也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地图说:“走廊上挂着的都是仿品,这张地图的原版是我家世代传下来的。”
“冒昧的问一下,古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的?”
古先生没有回答她,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古先生抬头看了逐渐走近的凌浩然一眼,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十足的善意,“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小姐重活一世,要珍惜眼前人。”
他这番话说的没头没脑,沈秋棠一头雾水。
还没等她来得及细问,一旁就传来凌浩然温柔的声音:“秋棠。”
沈秋棠转头,不自觉地朝凌浩然走进了两步,“事情办完了?”
“嗯,我们走。”
沈秋棠朝他笑了笑,拉了拉他的西装袖子,想跟他介绍一下:“这位是古……”她转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凌浩然看了看空旷的走廊,又低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沈秋棠惊奇地想:这位古先生怎么消失的这么快?
“他刚才还在这儿的……”
凌浩然笑了,“我从刚才拐进走廊,就只看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条走廊几十米长,就算凌浩然步子大,从拐角处走过来怎么也要一两分钟。
但是凌浩然看不见古先生。难道古先生不是人?
可是自己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凌浩然看她一脸疑惑地样子,就像死活憋不出数学题的学生。他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笑着说:“走啦,带你去吃好吃的。”
沈秋棠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乖乖地跟着他走。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开车回家。
沈秋棠坐在副驾驶问:“你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