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什么是事情都做的出,她曾经还见过一个公侯家的小姐为了一个穷书生,真的跟人私奔,最后丢了身子不说,还被人碰见了,一家子姐妹的脸都没了。
齐婉君于是就被吓着了,脸色苍白,一点儿平日里的坚强都没有,平妈妈见了,索性道:“我看啊,咱们就将她关起来,慢慢开解,婚事也先别看了,她这般样子,要是跟人家说了什么,那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齐婉君有些迟疑,“可她今年都十八岁了。”
平妈妈魄力大些,“今年八月才十八,还有七个月呢!”
她开解道:“也许一个月后她就想开了,也许三个月后就想开了,再说了,就是留到十九岁,在别的地方会被人说,可是在云州,却还不是嫁不出去的年纪。”
云州姑娘确实难嫁,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变故多。
不说这几年的天灾,就说云州是跟大金之间的边境,便也注定了时不时要动荡,兵荒马乱的,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办婚事。齐婉君小时候就亲眼见过一个正在办婚礼的新人正好碰上了战乱,当即失散,现在也不知道新郎去哪里了,留了新娘做寡妇,在婆家还受尽委屈。
几代几代的习俗流传下来,便没人觉得十八岁的姑娘难嫁了,喜欢这个的是真喜欢,黄夫人便觉得姑娘家晚嫁好,每一回都要夸一夸。
所以平妈妈敢这般说。
齐婉君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本来是想尽快给黛姐儿找夫家的,如今听了平妈妈“黛姐儿如果不愿意会在人前乱说”的话,便熄灭了那股找女婿的心,心里难受的很,又骂起刘庚来。
——遭天谴的!
——下十八层地狱的!
——下辈子去畜生道!
这已经是齐婉君骂过最狠毒的话了,句句话带上了天和地,恨不得立刻让老天和阎王将刘庚收了去。
骂了一通,齐婉君也平静下来了,于是又问,“晚姐儿和虎哥儿呢?可吃过饭了?”
平妈妈便说些让她高兴的,“晚姐儿一大早上就起来四处走,后来接了小沈先生去外院,我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去厨房给小沈先生做枣糕吃呢。”
齐婉君便道:“这事情,你瞧着,要告诉晚姐儿吗?”
平妈妈半点没犹豫,“夫人,必然是要告诉晚姐儿的,你别看她毛毛躁躁的,可是在大事上拎的清,还有些歪道理,没准比我们两个老东西更能劝的动黛姐儿。”
见齐婉君不说话,平妈妈又道,“再说了,咱们也不能整日跟黛姐儿呆在一块瞧着她,我说是关着,难道还能不让黛姐儿出门吃饭?整日不让她说话?还是要人陪在身边的,我看啊,晚姐儿正好合适。”
于是折二姑娘就震惊了三观。
她不可置信的道:“平妈妈,你没搞错吧?”
这回轮到平妈妈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跟她说了,说到最后,平妈妈说一句话叹息三声,“晚姐儿,我和你阿娘是不能时时看着她的,你功夫多,也跟她好,你多看着你姐,也多劝劝。”
折晚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心情沉重的端着一篓子的布和针线去她姐姐那里做袜子了。
折黛便喜迎了一个跟屁虫,就是黛姐儿去如厕,她也不放心的跟着,气的折黛好笑又心酸,“晚姐儿,我跑不了。”
折晚便认真的解释,“我前儿个看了一本书,便是小姐看上了穷书生,为了私奔,竟然借着如厕的时候遣走了丫鬟逃走了!”
折黛捂额,“我就在屏风后面,我能怎么逃?从哪里逃?”
折二姑娘自有自己恶心的脑洞,“恭桶里面?其实恭桶里有条地道?”
折黛:“........”
折晚:“........”
这是一句有臭味的话,折二姑娘囧极了,折黛也突然轻松起来,她如厕出来,净了手,好笑道:“你别怕,我真不跑。”
折晚实在是不相信她一向贤惠大方的姐姐有了给人做妾的想法,就是这时候了,她还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平妈妈说的是假的吧?”
折黛吓哭了齐婉君,吓的平妈妈一身汗,心道可能又要吓走一个妹妹了,她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了。”
齐婉君表现出来的情绪实在是让人害怕。
她想过她娘会难受,可是也没想到会让齐婉君哭成那般模样。
她也太不孝了。
折晚便不好再问了,她只能跟她姐灌输做妾氏的悲惨遭遇。
可惜折二姑娘胸无点墨,她读的书折黛也读过,她能说出的大道理还是折黛告诉她的,于是折二姑娘就只能痛苦的挖掘上辈子有这辈子没有的历史故事,好能跟她姐掰扯一二。
“你知道吧,那个妾氏是真惨,被正室卖给了一个做烧饼的!那做烧饼的长的可胖,可矮!”
“还有一个,怀了孩子,却直接被关在了小院子里,最后吞金自杀了!”
..........
反正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看着她绞尽脑汁的吓唬人,折黛是又好气又好笑,便歪在榻上,随她说,可是先前没想过的事情,这时候也不由得重视起来了,她要是真跟了云王,要是云王妃对她有意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