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晴来的时候,秦家大少爷正将那丫鬟送走。
听见丫鬟来说,周家三少夫人邹氏来访,秦家大少爷心中便更满意了,无论是邹家还是周家,都是他愿意交好的。娶这个媳妇,真的不亏。
于是,邹晴晴一进去,便得到了很高的礼遇,待见了颜舒,第一眼便看见她脸上眼里的泪水,邹晴晴内心疯狂大笑了一阵,可脸上却是装成狂怒之人。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她嗓门高,一嗓门喊的秦家大少爷抖了一下,“好啊,是不是秦家欺负你?”
颜舒弱弱的看了一眼秦大少爷,摇头道:“没有,没有谁欺负我。”
这弱小无辜的样子哦!
邹晴晴十分鄙夷,但她如今扮演的是一个强势的娘家人,便怒拍一下桌子,吼道:“你在蜀州,徐州,云州,都是跟着皇后娘娘千娇百宠长大的,谁敢让你哭啊,如今瞧瞧,可怜见的,嫁进来才多久,都哭几回了?”
秦家大少爷就心里有些愧疚。
他也不是不明白母亲在挑妻子的刺,可是孝道在先,他也没办法。只能说,多护着些妻子了。
他也舍得下面子,笑道:“都是我不好,委屈了舒儿。”
颜舒便感动极了,还嗔邹晴晴,“他对我是好的,你别胡说。”
秦家大少爷就道:“你放心,我会跟母亲说说,让她以后不要再这般。”
颜舒便满意了。
她觉得正中了折晚教的那句:你得让他觉得你喜欢他,再稍稍为他妥协些什么,这样他就自我感动。
等秦家大少爷走了,丫鬟关上门,邹晴晴便立刻翻了一个白眼,“你就说说,我牺牲自己给你当陪衬,你能给我什么吧!”
颜舒便一眼瞪过去,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没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骂道:“找你有正事呢!你知道最近沈汀在京都风头很盛吧?”
这话题转换的有些快,邹晴晴就顺着这话点头,“我也听说了,哼,招蜂引蝶的,等晚晚来了,看我不告状。”
颜舒就道:“如今不用晚晚来,咱们就要做做事情了。你知道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吗?”
邹晴晴摇头,“不知道,我才嫁来多久啊。”
颜舒:“她看上沈汀了,吵着闹着要嫁他,啧啧。”
邹晴晴勃然大怒,“哪里来的脸!”
颜舒:“所以啊,咱们就要打盆水给她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两人便商量起来,不过重点放在了折晚来的信上,“她说自己做出了一种新的口脂,涂上了甚是好看,让咱们先用着,出入各大府邸都说说。”
邹晴晴就好奇的道:“咱们真的是先需要挣银子,才能开书院吗?”
颜舒其实也不知道,不过晚晚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觉得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寸步难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邹晴晴就从颜舒这里拿了一箱子口脂走,临走的时候还酸了一下,“为什么不寄到我那里去,果然她还是喜欢你。”
颜舒:“.......”
不得不说,听见这话,她心里隐隐还有些得意。
邹晴晴哼哼唧唧的回了家,转头就给采儿道:“前儿个,英国公夫人不是给咱们送了一张帖子吗?”
采儿点头,“说是英国公老夫人六十大寿,请了各府的都过去。”
邹晴晴嗯一声,“你去打听下,礼部尚书家是否会去。”
采儿应声退下而去,邹晴晴就扒着手指头算日子:晚晚应该也快到了。
***
折家一家子在路上颠簸着。
折晚坐在马车里,正在写自己的商业帝国计划书。
“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但是她们的钱普遍比男人少。”,她嘀咕着,“男人的钱,能挣的更多。无外乎女人大多只经营着嫁妆银子,而男人,却能在外面做出更多的事情,机会更大。”
“在这个时代,世家大族的女儿,会有一笔嫁妆,嫁人之后,嫁妆和娘家便是她们在夫家的底气,可是穷人家的女儿一般是被卖出去的,根本没有嫁妆,也没有娘家。”
她拿着毛笔,思考着这些“颇为深刻”的社会现状:嫁妆。
往来古今,有钱才能有底气,女儿家的嫁妆便是她们底气的资本。她突然想起了前世邻居家的姐姐。
邻居家的姐姐很聪明,也很努力,家里条件一般,不过她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那位姐姐找对象的时候,她妈妈就提出要十万的彩礼。这十万的彩礼她妈不给她,说是给她收着,过几年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这钱是不会给女儿的。
邻居家姐姐就问,“那妈妈,这钱你收着,那你给我嫁妆吗?”
她妈就吼的楼道里全部都听的见,“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你还要我给你嫁妆,你亏不亏心啊。”
她女儿就笑,“可是,你拿了人家十万,一分钱不给我,我嫁进去,以后是要被人看不起的,我过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她妈妈就哭,说起早贪黑养人,临到嫁了,女儿还要掏她的老本,简直是没良心。还说当年她们那个年代嫁人,大家哪里有嫁妆,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