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家的血脉,全都该死!”戚少城的怒火和恨意已经将他灼烧。“将军难道甘心此生蜗居如此,被新帝监视在眼皮子底下,春宵帐暖,苟且偷生!”
“少城,我们打个赌如何?”木景炎转身,坐在暖炉旁。
戚少城的一腔怒火未熄,不知要如何赌。
“就赌,新帝不会派人来杀你,更不会对我有任何猜忌。”
戚少城此番前来就是一场豪赌,他用自己的命,逼木景炎叛离京都。
可前提是,皇帝要派人来抓他。
“新帝,与先帝不同。”木景炎眼眸透着深意。
戚少城用惊愕的视线看着木景炎,是什么让他对新帝如此信任?“难道您忘了,先帝曾经对您如手足,与您结拜为兄弟,可他杀您的人
,要您的命,从未手软!新帝登基,更加肆无忌惮!”
萧君泽,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那就等等看。”木景炎斟上酒,让戚少城一起饮用。“起来!暖暖身子。”
戚少城哼了一声,依旧跪在地上,他不起,也不信。
木景炎拿戚少城无可奈何,他恨先帝,早已恨入骨血。
木迪对木景炎来说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可对戚少城来说……不仅仅是兄弟。
木迪,对戚少城很重要。
戚少城曾经说过,木迪是他的命。
……
又下雪了。
整个皇宫银装素裹,显得格外凄凉。
萧君泽走在雪地里,步步留下脚印。
“陛下,戚少城就在木景炎将军的竹屋,只要您下令……”
“不必,放他走……”萧君泽缓缓闭上双眼,他也在赌。
如若木景炎真的跟戚少城走了,那也是奉天欠了木景炎的。
如若木景炎真的会反,那也是命运使然。
他无力改变过去,无法更改先帝的选择。
可他,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陛下,快进屋。”东苑,阿雅和阿木脸上身上全是面粉,小暖炉上搭了锅,朝阳在屋内煮饺子,冲萧君泽摆手。
眼眶有些灼热,萧君泽笑着跑了进去,将所有人关在门外。
仿佛,屋内,才应该是属于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