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顾承安眼皮跳了跳,裹着军大衣起身,没再发表任何意见,“出去了。”
“哎!”钱静芳盯着儿子的背影,不知道这人怎么解除了娃娃亲还不高兴,真是什么事儿都没放在心上。
没几天,顾家的事在大院里转瞬没了讨论的意义,大伙儿明白苏茵在顾家位置仍旧不低,尤其是钱静芳放话,两个晚辈只是不合适过日子,以后自己会亲自操心孩子们的婚事,不少人也将苏茵当起顾家人看。
要说以前,始终觉得这人是投奔顾家的娃娃亲对象,现在娃娃亲已经解了,人还住在顾家,被好好照顾着,说是半个顾家人也不为过。
更有人琢磨着娶了苏茵,是不是也算和顾家攀上亲戚关
系,一时心思阵阵骚动。
梁家。
“志新,瞧你高兴成什么样了。”邱雅琴一眼看出儿子的欢喜,眼睛都亮了。
梁志新腼腆一笑,“妈。”
“行了,反正现在大家都是未婚男女,你们年轻人喜欢就自己去追求,我可不管。”不过,邱雅琴还是了解自己儿子,就是个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的,忍不住指点两句,“男人得主动点儿,明白不?”
梁志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担心自己烦着苏茵,梁志新又借口几回借书送书上了顾家,顺便再和她探讨上高中的课本知识,两人当初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倒是挺有共同话题。
顾承安刚进屋便听见家里有年轻男人的声音,转头看向客厅,梁志新正谈起数学题的解法,平日闷着的锯嘴葫芦,这会儿倒是滔滔不绝。
再看看苏茵,认真听着,不时和人讨论几句。
顾承安冷笑一声,刚准备转身上楼,就被爷爷叫住。
等人进了书房,关上门,老爷子看着最近有些沉默的孙子,也闹不明白他在干嘛。
要说前头一段时间,看着孙子和苏家丫头有说有笑,还以为真处得来,谁知道转眼两人还是坚持要解除娃娃亲关系。
罢了。
“承安,以后你自己的事儿自己上心,我这个老头子是管不着你了。”
顾承安薄唇抿成一条线,艰难应下,“爷爷,不说这个,您叫我进来什么事儿?”
“洪涛那人还真是个心术不正的。”当初承慧的事儿,就属孙子最激动,觉得洪涛不安好心,可到底没证据,也办不了什么。
“您找人查他了?”顾承安坐直身体。
“嗯。”老爷子看人也准,不过是碍于太多关系,“找人查了查,他回去H省后老实了一个多月,还是安分不了,偷摸和镇上的寡妇搞破鞋,结果被人发现了。”
顾承安听着这话,眉心皱着,嘴角却扬起轻蔑一笑,“他还能搞破鞋?”
难不成自己当初那一脚…
“结果那寡妇跟革委会的人哭,说洪涛是个银样腊枪头,压根没成事儿,她可冤死了。”老爷子最是不耻这些脏污事,说完呵斥一句,“现在可好,人被革委会逮了,他以后当不成男人得事也传开了。”
“活该。”顾承安冷冷一句。
听到洪涛近况的顾承安难得心情好些,推开书房木门,却见着苏茵和梁志新还在说话,刚郁结消散的心又给堵上了。
眼不见为净。
自从娃娃亲解除后,苏茵一连好几日没见到顾承安,这人早上走得早,下班后也不回家吃饭,每回都是苏茵吃过晚饭陪着老爷子老太太说说话,上楼去看书或者写稿后,顾承安才披星戴月回家。
儿子又回到从前老爱在外面野的状态,钱静芳是真发愁。
“承安又不回来吃?”老太太惦记孙子,觉得单位食堂味道肯定不如家里。
“他这一天到晚地又在外头
混!”老爷子放下筷子,板着脸训一句。
顾康成久没关心儿子,只当他一向如此,“晚上等他回来我说说他。”
饭桌上气氛凝结成冰,苏茵默默小口吃着饭菜,也觉得顾承安反常。
怎么又开始不着家了?
在韩庆文家待着的顾承安,大喇喇躺在韩庆文的床上,闭目养神。
今天没叫其他几个兄弟过来,韩庆文自然也察觉了顾承安的异样。
“你怎么回事啊?”韩庆文拍拍他胳膊,笑道,“一天天冷着个脸,我看比外头的雪都冷。按理说你现在应该挺顺心的啊,工作有模有样,你爷爷你爸前阵子不还夸你成熟稳重了嘛,你最烦的娃娃亲也没了,怎么人还闷上了?”
顾承安闷着一口气,哽在心头,烦躁地抓了抓短硬的头发,“别瞎打听了,烦…”
“烦什么?跟兄弟说说。”韩庆文仿佛人生导师,一副要和兄弟谈心的模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床上躺着的男人终于有了声响,只喃喃自语道,“我本来以为解了就没事了…谁知道…”
“知道什么?”韩庆文凑过去。
“没什么。”顾承安撇撇嘴,看着外头天色已晚,墙上挂钟已过夜里九点,可以回家了,见不到什么人,“我走了。”
“哎…!”韩庆文一头雾水,以前从没发现兄弟这么高深莫测,真是闹不明白。
顾承安从韩家离开,伴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