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和京市不一样的街道,“大姑,大姑父,你们今儿休息吗?”
大姑夫谢天强正把着方向盘,减速慢行稳稳地转弯,天气冷,路上的积雪每天都要被扫开,绕是这样,路面依旧滑溜,开车必须小心注意。
等吉普车转过弯,他才回上一句,“最近过年,军区事情少,就是过去也是值班闲着,我跟团里的战友说一声就出来了。”
顾承安正了正身子,看着大姑夫开车的劲儿,“大姑夫,这个天儿开车不好开吧?”
谢天强知道爱人的侄子喜欢开车,男人嘛,看着车就手痒,更遑论是高大气派的军用吉普车。
“承安,这个天儿真不敢好开,在你们京市兴许还行,我们这儿地更滑,车胎没吃住力更容易打
滑。”
“也是,大姑父您这车技好啊。”顾承安冲他竖个大拇指。
苏茵坐在靠窗位置,上车时和顾康莲两口子打过招呼后,只偶尔回回话,其余时间多是看着窗外匆匆略过的皑皑白雪,眼睛亮晶晶的。
路上,谢天强在供销社门口停车,让初来乍到的小辈们采购了需要的物资,毕竟,等到了军区买东西没那么方便。
再次出发后,又开了三十多分钟,吉普车终于停在126部队侧门门口。
哨兵在风雪中敬礼,吉普车缓缓驶入,渐渐变成漫天风雪中的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先回屋歇着。”顾康莲带着三人回去,谢天强去采购部交差,“你们倒会挑日子,今天是最近一个月最冷的时候,屋里炕已经烧着了,也烤着火,你们先回去暖和暖和。”
苏茵裹着宽大的军大衣,将全身都覆盖住,帽子加围巾再把小脸遮了个严实,只余一双水灵灵的杏眼露着,跟着顾家人往军区家属院去。
126部队建制早,属于是早期的军区部队,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军功卓著。
家属院占地面积大,早期修建的多是平房,屋里烧的炕,这两年时兴起红砖多层小楼,倒是备受年轻军官的推崇。
顾康莲和谢天强分配的是早年的平房,面积宽敞,三间屋子带一个厨房,屋里全烧着炕,一进屋,与外面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苏茵猛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暖流,打了个激灵,一时有些不适应。
“军大衣脱了,快烤烤火,往炕上坐啊。”顾康莲招呼几人。
“承安,承慧,小苏,快坐着歇歇。”
谢承英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面带笑容,热情迎接。
“承英姐。”
苏茵叫了人,脱下军大衣抖抖雪,被谢承英接过挂上衣架,跟着坐到炕上。
北方的炕着实暖和,暖融融的,加上屋里烤着火,就穿着毛衣竟然也不觉得冷,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几人在屋里参观一阵,顾承安见到表姐夫洪波,给人散根烟,洪波勉强扯个笑接过香烟夹到耳后。
“姐,军军呢?”顾承安环顾四周,小外甥不在。
“他去何政委家玩儿了,等会儿吃饭接他回来。”
洪波同几人寒暄一阵,又匆匆出门,谢承英往炕桌上摆上瓜子花生糕点的果盘,脱鞋上炕,和几人话家常。
“你们坐火车过来累不累?”
“不累!”顾承慧语带兴奋,“姐,就是你们这边是真冷啊!”
“那可不,不过待久了也习惯了,至少屋里暖和啊。”谢承英摆弄着糕点让看起来最安静的苏茵多尝尝,转头又和表弟表妹聊起家里事。
“姐,姐夫是有急事吗?我看他急匆匆出门了。”顾承慧说得委婉,其实洪波是皱着眉头离开的。
谢承英叹口气,“还不是他那倒霉弟弟,又不消停。”
顾承安坐直身体,在果盘
里挑了两块绿豆糕,一块扔自己嘴里,一块儿随手搁到苏茵手边,问道,“洪涛吗?()”
就是!?()”谢承英想起这事儿仍旧看着表妹,“慧慧,就是那个倒霉催的,他刚还写信想来我们这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过来!”
想起这人当初差点酿成大错,就算是醉酒走错屋,谢承英都忍受不了。
谢承英两口子本来要和父母一块儿出门去接他们。谁知道,临出门前,邮递员突然送来一封信,信是洪波老家寄来的,两个月前结婚了的洪涛嚷嚷着日子过不下去了,想来东北投靠亲哥。
洪波这阵子幡然醒悟,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亲弟不再似过去那般无条件包容,可也为难怎么向父母交代,还是得再劝劝。
父母过于溺爱小弟,着实让他这个大哥头疼。
“结婚?”
顾承安挑挑眉,想起上回爷爷提过,洪涛和一个寡妇偷摸搞破鞋被人撞见,因为伤风败俗引得革委会上门,寡妇为了自保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点出了洪涛是个银样腊枪头的假男人,害得洪涛的名声迅速传遍全镇。
“他还能娶上媳妇儿?”
谢承英估摸表弟已经听说了,只简单提了一嘴,“洪波他爸妈不忍心看着他没后啊,加上名声坏了也讨不到媳妇儿,谁家会愿意让闺女嫁给个银样腊枪头的男人嘛。干脆就出了两百块钱彩礼让那寡妇带着儿子进门了。这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