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步,在牧清元神色不定时候,凑近看着他,微眯了眯眼。
“把剑横在师叔脖子上,好大胆子,牧清元,你要欺师灭祖么。”
他嗓音极轻,却一字字重扣在牧清元心头,他一怔,当即辩道:“清元绝无此心,但是你......”
“我什么?我不知你在怀疑什么,但是,”闻秋时指尖轻拨剑身,似笑非笑问,“牧师侄敢让这剑见血吗。”
牧清元手指一紧,脸色难看起来。
好半晌,他将青霜剑放下,“清元只奉师命将七师叔带回宗门,之后,由师父定夺。”
闻秋时知晓他在暗示自己奈何不了,但宗门有人能制服他,“把玉简给我,正好我有话与景无涯讲。”
众弟子闻言齐齐一抖,看向闻秋时眼神多了点东西。
早有传言,闻长老禁足后山数年,因过于思念楚家主变得神智不清,疯疯癫癫,方才看长老并无不妥,但此言一出,弟子们深感所言非虚。
他们宗主脾气暴躁,听人对他这般直呼其名,若是人在此地,估计要将长老一巴掌扇回后山思过。
牧清元掏出泛青玉简,其上光芒一闪,传出天宗主不耐冷声:“何事?”
景无涯在宗门积威甚重,众弟子下意识屏了屏气。
闻秋时思及书中所写,仙君座下有七个弟子,景无涯身为首徒,有诸多师弟师妹。
原主与他年龄差最大,也最为疏离,陨星谷除魔一战,除原主外,其余师弟妹们尽数命丧黄泉。景无涯虽不喜原主,面对仅存师弟,仍念些旧情,在原主犯下大错后,将他性命保住,从此禁足后山。
但原主十分怨恨他,被困后山几年,师兄弟相看两厌。
闻秋时简洁明了道:“我不回宗,你休要阻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滚回来,少去符会丢人现眼,”景无涯一听是谁,厉声道,“真以为你在后山学会那两笔,就能在符比中拔得头筹让楚柏月多看你一眼?别白日做梦!”
闻秋时揉揉耳朵:“我要去。”
“不可能,”景无涯不愿继续废话,转而道,“清元,把他......”
话未说完,一道“噗”吐血声,伴随着周遭杂乱惊呼“七师叔”、“长老”一并传入玉简。
景无涯眉头一皱,正欲询问,听见玉简传来一个虚弱悲凉声音。
“我命不久矣,若见不了他最后一面,死不瞑目。到时候在九泉之下,我要告诉二师姐,三师兄,四师......他们走后,冷酷无情宗主大师兄就这样把小师弟逼死了!”
景无涯:“......”倒是长本事了!
他这师弟曾指着他鼻子骂过冷酷无情,但是头一次,把其他师弟师妹搬出来撑腰,看来变聪明了点。
景无涯立在一座山间小屋外,透过木窗,看向室内沏茶白衣人。
茶水滚烫,浮起水雾凝在那人遮眼一缕青色布条上,微微润湿。
景无涯凝望了会儿,终究心软了,叮嘱道:“清元,你盯着他,勿让他再惹是生非。”
“何人?”室内人听到动静。
“师父是我,无涯,”景无涯声音轻柔了些,收起玉简走去,“弟子今日无事,前来拜见师父。”
另边,闻秋时满意地抹抹嘴边鲜血,将玉简扔给牧清元,这个身子倒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想吐血时,一拍胸口就能吐出来。
牧清元本想将七师叔异样告知师父,但景无涯说完便断了灵力,他只好收了玉简,谨尊师命看牢闻秋时。
此时天色未亮,天宗众人不急于赶往揽月城,原地休息。张简简四处捡了些枯枝,堆积起来,随后摸出一张灵符,念诀掷于木堆中。
闻秋时咬了口刚摘野果,回头看见这幕,眸光倏地亮了。
“还有吗?”闻秋时蹲到火边。
旁边突然蹿出个人,张简简吓了跳,侧头看清是谁,下意识往旁侧移了移,拉出一个安全距离才道:“闻长老何事?”
闻秋时一指火焰:“还有灵符吗,借我看看。”
他记得这片大陆符术落寞,原著中,对符篆描述也是寥寥无几,但闻秋时方才一瞧,那张火符不仅眼熟,而且符文繁琐,并非那么简单不堪。
张简简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见同门都一副抬眼看热闹模样,心里叫苦不迭。
他吱唔了声:“没有。”
“这样啊,”闻秋时微垂长睫,露出失望表情。
张简简见状,于心不忍地补了句:“好像还有一张。”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递给了闻秋时,然后视线扫到周围目若喷火同门,从众人眼中读出鄙夷。
“张简简啊张简简,你个叛徒!就这样倒戈了!”
“呵,说好一起抵制闻长老,你这话答得真快,灵符掏得好生爽快啊!”
“想不到有如此见色忘义之人,为了一点皮囊,心中道义都丢了,叫人不耻!”
张简简涨红脸,恨不得挖坑把自个埋了,恼悔间,听闻秋时又问:“这符出自何人之手,你可知晓?”
张简简立即道:“不知!”
“真不知吗?”闻秋时拿着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