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棠抱着臂,嗤笑了声:“你瞧,尤其领头那个,认识吗?楚家主胞弟楚柏阳!明明去过符会,还这般紧张表现,我敢打赌,醉翁之意不在酒,灵宗长老南独......”
他话未说完,一道纤瘦身影在众人簇拥下从走出。
那人身着白底红边符师服,头戴轻冠,露在外每寸肌肤都白得若雪,五官柔和精致,行为举止一派温和淡然,从外表来看,是瞧一眼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南长老!”
楚柏阳疾步上前,众灵宗弟子在南独伊招呼下迈入大门,隔着偌大广场,闻秋时远远望去,周边一些人低声私语。
“符会里面有符主诸多真迹,有明令,禁止参观!我等都未曾进去过,这些灵宗弟子倒是能一饱眼福。”
“还不是看到南独伊面子上,他一句话事。”
“不对,分明看是灵宗主面子。”
“有什么好争!南长老是符主之后最耀眼符师,说不定能接班符主成为符会掌门人,前途不可限量,符会自然要把他当宝贝一样!再说了,灵宗主对南长老像对待亲儿子一样好,符会对南长老有求必应,不就等于给他颜面!”
......
闻秋时收了视线离开,旁边贾棠瞅了眼他:“倒不必羡慕,想进符会话我可以带你去。”
里面有闻郁亲手绘制灵符,闻秋时确实想进去观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但听了贾棠话,他一脸疑惑:“地符师不就有资格进去了吗。”
贾棠道:“不错,但你......”
闻秋时:“那便足以。”
贾棠:“......”这人比他还会吹牛。
过了会,他问:“你要参加灵符比试吗?我偷偷告诉你,夺冠者能拿到符主天篆笔!很想要吧!”
“什么笔不是笔。”闻秋时摇头。
他如今身份适合当咸鱼,一旦翻身难免引人注意,他可不想被当成夺舍邪祟打个魂飞魄散。
问仙台,人流拥挤。
闻秋时将面具戴紧了些,拖着一脸懵贾棠,往天宗报名处一丢。
张简简坐在桌前,与身旁人抱怨:“我们天宗入门试炼有那么恐怖吗?最多重伤,又不会死!一个个闻风丧胆,都跑对面灵宗去了!修行之人这点勇气都没有,还修什么!”
话落他瞥见闻秋时,登时一个激灵,忙起身:“长......”
闻秋时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动作,然后将贾棠推到前方:“给他报名。”
贾棠:“?!”
天地阁小少爷,贾棠,虽未拜入任何仙门宗派,但常年流窜于各宗各派间。张简简对他十分熟悉,和旁边一人对视了眼,问:“当真?到筑基期了吗。”
“当然是假!”贾棠瞪大眼,连声道:“不可能!绝无可能!”
天宗入门试炼多可怕,他不想送死!
闻秋时拿起盘里苹果:“你不是要吃吗?报名我们天宗,送水果零食。”
贾棠一听,脸都青了,气得浑身颤抖。本以为闻秋时太过欣赏他,才会为天宗招贤,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宁愿饿死!夜宿街头冷死!也不会参加天宗试炼!”
闻秋时耸肩:“好吧。”
一旁张简简眯了眯眼,灵宗有贾棠水火不容兄弟姐妹们,其他门派贾阁主不允许,所以至今无门无派。
他们天宗招弟子,其实对贾棠这个家财万贯香饽饽垂涎已久,无奈对方胆太小了,一听试炼就连连摇头,断绝来宗门念头。
思及宗门迫在眉睫财政问题,张简简轻咳一声:“其实有个方法不用参与试炼。”
贾棠惊讶道:“天宗终于想通,要开放后门了?!”
张简简道:“入天宗没有后门,但有捷径。只要你拜入我门中长老,有亲传弟子身份,便无需试炼。”
与贾棠而言,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陨星谷除魔之战,天宗身为主力军,损失最大,天宗门下弟子死伤无数,长老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天宗不过三位长老。
而这三人绝不会收贾棠,因为他天赋灵力远远达不到亲传弟子要求。
若是收了,旁人一瞧便知交灵石走了后门,虽然这不算什么,灵宗大张旗鼓在做这些事,没人觉得不妥,但天宗向来注重颜面,于是没人肯收他。
“怎么?哪位长老回心转意要收我了?可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想拜他们为师了。”
张简简:“不是那三位,其实我们天宗还有一位长老。”
贾棠一愣:“谁啊?”
张简简伸出食指,朝右边打着哈欠人戳了戳。
贾棠脸上露出疑惑,旋即瞪大了眼,闻秋时斜眸扫向指着他人,“不收。”
张简简长叹一声。
大抵是一句“不收”将贾棠心伤了,蹭完吃喝,瞅了眼闻秋时便闷声跑了。
闻秋时翻看话本,不知不觉在问仙台待了一天。
傍晚时分,张简简对着名册连声叹气,愁得不行,“清元呢,要不让他立在这,吸引些仰慕他人来。不过他一定不肯,长老你劝......”
张简简话音一顿,坐在一旁青年膝盖摆着书,斜支起头,长睫低垂,看样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