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贾棠踌躇地皱起脸,片刻视死如归道:“我先替师父探个路!”
闻秋时愣了下,尚未反应过来。
“噗通”一声,贾棠跳入药池里,旋即凄厉的惨叫声从药浴室内传出,在整个医馆上空盘旋。
“啊啊啊啊啊——”
结束每日招收弟子的任务,精疲力尽的天宗众弟子停住,朝路边药馆望去。
张简简捧着报名册,迟疑道:“贾棠?”
“咳咳,”
贾棠趴在池边,使劲咳嗽。
闻秋时第一时间将他从药池捞了出来,贾棠在池水里待得时间很短,连衣袍都没湿多少,但整个人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被拉回池岸后,他趴在地面抱着闻秋时小腿,泪如雨下,“师父,你快帮我摸摸,身上骨头还在吗?”
闻秋时:“不在了。”
贾棠哭得更厉害了,入池的刹那,污黑的药汁好似钻入了他皮肤,将里面的骨头融化了,疼得他撕心裂肺。
“果然骨头不在了吗?”
闻秋时动不了腿,忍住将人踹走的念头,蹲身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葡萄,“好啦,给你吃一颗神丹妙药,骨头就长出来了。”
话落,闻秋时掰开抱住小腿的手,盯着贾棠头顶磨了磨牙。
本来他就怕疼,心间打鼓,被贾棠这么一闹,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药浴太疼了,难怪莫莫姐让我盯着你,”贾棠吞下神丹妙药,缓过气,抬头一脸忧色,“师父,你那身子骨受不了的!”
话落,他脑袋被折扇敲了下,“那我还真是被小瞧了。”
贾棠错愕,闻秋时朝他微挑眉梢,“为师可不像你,一点疼便呼天喊地。”
贾棠一脸不可思议,然后看到闻秋时脱了外袍,身着单衣,便踏入水雾缭绕的药池中,转眼半身浸没在内。
贾棠心间掀起惊涛骇浪,转眼,单薄身影已走到药池深处。
污黑药水将青年脸颊衬得如雪白皙,乌发散在池内,几缕湿粘在脸侧,抬头望他,神色淡然地吐出四字,“不过尔尔。”
“?!!”
贾棠目瞪口呆,朝池内探入一根手指,温水包裹的刹那,整个手指被折断了般。
“师、师父”
贾棠吞了吞口水,敬仰之情直冲云霄。
闻秋时阖了下眼,复又睁开道:“你先出去,不必在此看着。”
“是,师父!”
贾棠将所有叮嘱抛之脑后,只记得师命,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室内寂静一瞬,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闻秋时浑身发抖地走到药池边,忍着没上岸,将脸埋在臂弯里,眼泪止不住一颗接着一颗。
可疼死他了!
就是不能上岸。
他不知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纵使有符术,没有修为一样危险至极,有重塑灵脉的机会,怎么都不能放过。
药池内的青年,堪称狼狈地趴俯在岸边,埋着头,浑身颤栗,及腰的发丝湿漉漉粘在身上。
顾末泽脚步顿住,凝视身影许久,悄无声息退出内室。
半个时辰后,房门再次开了,从内走出的人换了身白净衣物,除了眼尾微红,乌发残留着湿意,瞧着与平日并无不同。
闻秋时看到门口之人,有些意外,“你来了?”
离半决赛日子越近,顾末泽出现的时间越少,昨日一天都没现身,今天白天也不见踪迹。
“贾棠呢?”闻秋时看向左右。
顾末泽道:“被我赶走了,和张简简在按跷房。”
“按跷?”
按摩为何不叫上他?!
练了几日符,闻秋时腰酸背痛,又刚遭受灵药摧残,闻言拉上顾末泽直奔而去。
按跷房,沁人心脾的花香环绕。
贾棠和张简简俯卧在锦榻上,榻前各立着一位老先生,推拿术炉火纯青。
闻秋时进屋时,正巧听到一个老先生道:“要说我们谷主对莫莫,那是极好。当年谷主有一自制药膏,名叫月颜,是年少时制作送给心爱姑娘的,传闻能消除一切疤痕,最为美颜之物。可惜,红颜薄命,谷主未能如愿。”
贾棠搭话道:“这我知晓,神医痴情,将月颜膏留作纪念,世间无数爱美之人前来寻药,他都不肯给,也不肯再做一份,让这月颜成为了世间独一无二之物。”
贾棠话落,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瞧,欲起身行礼,闻秋时摆了摆手,坐到一旁锦榻。
他刚俯卧在榻,一个出身药灵谷的老先生走了过来,伸手熟练地按捏肩膀,闻秋时享受地眯起眼,轻哼一声。
“月颜?然后呢。”
“十几年前,符主来药灵谷求月颜,虽满是诚意,还是不出意料被拒绝,”给他按摩的老先生回忆道,“后来莫莫给符主求来了。”
闻秋时眉梢一挑,想起“七个她”话本中的落花流水,依稀记得,目录中排第二个的是北莫莫。
闻秋时心道这符主,真是好生可恶。
万花丛中过,他是花叶都粘满身!
难怪叫祸祸。
闻秋时感叹完,欲问符主求月颜是要给哪个姑娘,忽地察觉一道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