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硝烟四起,流血漂杵,不过最为致命的是他打开穷狱门,放入源源不断的邪物,覆灭了整片大陆的生灵。
背负整个位面的业障,何等恐怖,满身业障枷锁,生生世世都洗不净。
亲眼看到那些枷锁,闻秋时心惊之余,有淡淡疑惑。
以原著的作恶程度,污黑枷锁当不止到膝盖,而是遍布全身,少了,似乎有些不对
闻秋时扶额思忖,不知不觉间倦意再次袭来,眼帘一垂,天篆笔从手中滑落。
顾末泽扶住他,将倾身斜倒的青年抱入怀里,下颌轻蹭细软发丝,嗅着熟悉的气息,薄唇勾起心满意足的笑。
什么罪孽深重不得善终,什么业障加身永坠地狱,他半点不在意。
比起这些。
那句“你师叔——要死了!”,才是他的地狱!
只要人间火炉依旧,来日他在无间地狱都是暖的。
“师父,徒儿求你救救闻郁哥哥!”
北莫莫跪在白无商门前,哭喊了一夜,直到天亮,濒临绝望之际,房门开了。
北莫莫抬起通红眼眸,看到白无商腰间视之如命的紫花消失了,愣了瞬,扬起沙哑嗓音:“师父,求你想想办法。”
她不知在鬼楼身殒的闻秋时,为何能进入现在的灵身,但如此机缘,是不可能复制的。
神魂代替旁人主宰身体,在契合的灵身衰败后,神魂亦会随之消散。
她师父白无商曾是千古仙境的境主,传闻仙境记载了一个从上古流传至今的秘辛,与得道飞升有关,仙境里还有诸多逆天而为的仙法,当年白无商用业火烧了仙境,所有传闻无迹可寻,只有他一人知晓,旁人再窥探不得半分。
北莫莫曾从白无商那学到魂祭之术,用以拯救灵兽魂魄,如今闻秋时命在旦夕,她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求她师父,看能不能求得救人之法。
白无商多年心愿即将达成,昨夜回房迫不及待给不灭花施法,没听到屋外动静,此时见爱徒哭的梨花带雨,将人拉起:“放心吧,你闻郁哥哥死不了,而且为师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无商思来想去,这世间唯有北莫莫配与他分享这份喜悦:“莫儿,你阿爹再也不用背负那些罪恶,他能彻底解脱了。”
北莫莫愣住:“师父你在说什么?”
“待此事了了,我便将一切告知你,”白无商爱怜地抚她发顶,“你只要知道,你阿爹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晓光初现。
清晨微风从窗缝钻入室内。
闻秋时睁开眼,看到一双漆黑眼眸凝视着他,思及昨夜之事,他赶忙起身,按着顾末泽左右打量:“你何时回来的,可曾见到谁?”
“与面具人打了一架,赶走他了,”
顾末泽抬起手,露出宛如烈火灼烧过的手背,英俊的脸庞露出笑意,“师叔,我受伤了。”
闻秋时盯着一寸长,血肉模糊的伤痕,瞅了眼他,准备按往常那般拿药给他敷,下一秒,闻秋时眉头忽地一皱,握紧顾末泽的手,紧紧盯着手背伤口:“何种利器所伤?”
顾末泽见他神色一变,仿佛察觉了不对劲,神色微紧了紧。
他抱着闻秋时安睡一夜,醒来发现手背出现一道伤口,估摸与那些冤魂怨念有关,类似诅咒的东西,他不甚在意。
正巧闻秋时醒来,他想着趁受伤惹关注,没料到师叔似乎懂得这些东西。
在青年紧盯的目光下,顾末泽略一思忖,唇角勾笑:“那人法器诸多,伤我的是个充满阴气森森的东西,就像被鬼咬了口。”
闻秋时放回药物:“难怪如此,这不是伤,是邪灵怨念。”
顾末泽眼底笑意淡了些,果然,懂一些鬼神之事,
他开始思忖昨夜有没有露出马脚,回忆起敲响的木鱼,顾末泽眼神晦暗不明,蹙眉之际,右手忽地被两只手握住。
他愣了下,视线落在上面。
闻秋时掌心覆在他手背,顾末泽感觉到一股柔和暖意在伤口处徘徊,顷刻,怨咒凝成的伤口消失,他错愕抬眸,面前青年勾起唇角透出几分得意。
“我给你驱除了,很厉害吧。”
在这世界呆久了,他都快忘了,他是专门驱鬼除邪的小道士。
闻秋时得意完,又困了。
他眨着眼,恶狠狠揪了下手臂,疼得呜了声,这才打起精神。
这身体衰败速度比他想象的还快,闻秋时已经到了得考虑睡了再也醒不来的地步,他抑制住睡意,对顾末泽道:“我昨夜画了不少符,桌角的符是贾棠的,剩下的都是你的。”
顾末泽看着他,一言不发。
闻秋时继续道:“我可能要不行了,你、你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如何?”
顾末泽:“不行。”
闻秋时原本满是倦意,眼皮垂落,闻言心间一梗,长睫硬生生掀起来了:“我还没说是什么呢!”
两人坐在床上。
顾末泽将气得要吐血的人抱到怀里,修长的手抚上青年乌发:“抱歉师叔,伏魂珠我要留着。”
闻秋时:“我的遗愿”
顾末泽低笑:“师叔不会有遗愿之说。”
闻秋时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