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君,那箭是族宝!
楚老族长赶来,布满褶皱的苍老面容有些难看,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上前抱住冰冷尸体,悲痛欲绝回过头:“族长,你一定要为霄儿主持公道啊!”
楚志盯着门匾上的裂缝,脸色阴沉至极:“敢如此挑衅我楚家,无论是谁,都不能轻易放过,来人”
他正欲下令,胸膛泛起一抹冰凉,从阳箭幻化出的阴箭穿过,周围阵阵惊呼。
“族长!!!”
阴箭不伤楚家血脉,但此时,它似乎被裹挟了。
“若非家主及时赶回,就糟了!”
“原来如此,”给闻秋时擦手的女孩恍然大悟,随后忿忿,“我不明白,家主那般好,为何还要受罚。”
“嘘,此事更不能擅议了,”稍大些的侍女边催促她动作快些,边低声道:“家主在暗中祭祀邪物,祭坛被发现了,所以回来后就在戒律堂领罚。”
闻秋时被擦干净的手放回被下,听到女孩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什么邪物?”
“巫山古鸦!除魔大战中背叛符主的凶兽!”
“竟是那恶兽!”
闻秋时心下骤沉。
谈话间,纱幔重新放下,俩侍女结伴离去。
待合门上响起,床榻上的小身影动了动,掀起被褥,拨开床幔望了眼左右,打算先下床。
这灵身不过三岁,下床都艰难。
闻秋时揪着被褥,肚子贴着床沿,两只雪白小足在半空晃了半晌,勉强碰到地面后,松了手,整个人落到地上。
他在房内找到衣物,穿上后,顺手拿起面铜镜。
小孩脸蛋肌肤细腻,眼睛乌黑明亮,衬得脸色如雪般惨白,不见血色,披散的头发颜色很浅,在亮光照耀中甚至有些透明,眉头微微蹙着,好似有无尽忧愁。
闻秋时放下镜子,抬手召唤:“天篆何在——”
天篆在顾末泽手上,能召唤而来是最快找到他的方法,可惜等了半晌,不见天篆。
七生不灭花承载他的神魂寻灵身,瞒天过海,天篆都难以察觉。
黄昏之际,余晖落在走廊间。
房门悄无声息打开条缝,闻秋时见四下无人,溜了出去。
根据那俩侍女所说,距圣兽身陨过了两日,这里是南岭楚家,楚柏月此刻在戒律堂,他先寻到楚柏月表明身份。
闻秋时行步走廊,寻路间,忽然心神微晃。
远远看到一群忙碌的身影,看起来十一二岁,有的在擦地板,有的在擦朱红廊柱,有的在气喘吁吁提水桶。
闻秋时眉头微皱,心里涌起一抹奇怪之感。
他,好似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那群小少年少女若有察觉,一个个清澈的目光望来,带着浓浓不解,下一刻,一声怒喝从他们身后传来。
“啪!”
鞭子声响起。
管事模样的男子走来,一鞭子抽在地板上,恐吓道:“又偷懒!还不快干活!管你们是哪个分家的少爷小姐,在南岭,在宗家,都给我记清楚了,你们只是奴仆!”
那男子说着,朝众人目光所至望去,看到高廊间立着个孩童,正欲喝斥,对上一双冷下的眼眸,心神一震。
“天祖”两字未出口,便噗得吐出口血,昏死过去。
闻秋时不自觉倒退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正巧楚族长心腹路过,撞见这幕脸色大变,令人将管事带走,看着苏醒的孩童露出狂喜之色。
闻秋时被他小心拉了起来,上下看了看:“天祖何时醒的,族长知道定欣喜万分。”
闻秋时思及俩侍女所言,这辈分极高的小孩是老族长楚志的孙子,幼时遭人暗算,模样心智都停留在三岁,十年前不知为何陷入昏厥,直到他进入灵身。
闻秋时略一琢磨,回答道:“饿、饿了。”
条理清晰的回答肯定不对,说饿,总不会露出破绽。
果不其然,那心腹没有半点怀疑,回头令人备些吃的,随后道:“天祖先与我去拜见族长。”
楚志重伤在床,身旁一群人伺候着,闻秋时迈入房间,嗅到浓郁的草药味。
楚志身为楚家族长,历经数位家主,在族内名望甚高。
不过他修为不高,数百岁已到尽头,许是感觉大限将至,听闻与天地齐寿的圣兽出世,便慌不择路地令人去捕,眼下被阴箭中伤,楚霄云身殒,捉捕圣兽之事损了夫人又折兵。
一时间,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
直到他看到闻秋时,猛地咳嗽了声,瞬间精神起来。
楚志受了重伤,只能躺在床上,露出慈爱面容,手摸了摸被推到他面前的闻秋时:“我孙儿终于醒了。”
闻秋时头发被抚得凌乱,忍着躲开的冲动,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一言不发,瞧着有些傻。
楚志却很习惯这幅模样,瞅了眼欲言又止的手下,收回手,扬起沙哑的嗓音令人带闻秋时换身衣裳,准备晚膳。
闻秋时被名侍女带走,换了身崭新的小锦袍,脚蹬雪靴,散乱的发丝束起,绑了两个丸子头,腰间坠了个威风凛凛的瑞兽小麒麟。
一路去哪,都是慌忙行礼之人。
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