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排,思忖着用哪张能解燃眉之急。
这时,开门声响起。
闻秋时赶忙收了灵符,倒床装睡,脚步声逼近,一道眸光扫来将他尽收眼底,结界撤去,阴影洒落,一个凉飕飕的东西压了压他。
闻秋时小手悄无声息摸了摸,发现熟悉的触感,忍不住睁开眼,将圆滚饱满的葡萄抱住。
他白皙脸颊埋入果肉,过了会,一脸餍足仰起头,腮帮塞得鼓鼓的:“跟你商量一下,晚上变回来后,莫要对我像昨夜一样行不行。”
说完,闻秋时语重心长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顾末泽拿走他吃剩的葡萄:“等你夜间变回来就能知道行不行了。”
闻秋时一噎。
这一定不是他的小师侄。
闻秋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夜被亲了下,怎么他今日就要操心床上的事,变得岌岌可危。
他擦擦嘴角,仰头上下打量:“你真是顾末泽吗?”
顾末泽饶有兴致的问:“不然是谁。”
闻秋时乌黑眼珠微转,一拍手:“你现在不能把心思放在别处上,有个大敌还在暗处。”
为了转移顾末泽注意力,闻秋时把之前戴面具的玄衣男人抖了出来,试图给顾末泽威胁感:“他与你长得一模一样,脚踏神鸟毕方,杀人不眨眼,更可怕的是,你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顾末泽想起储物戒里的面具玄衣,俊眉微挑,那面具上的暗纹情咒仍在,若被闻秋时成功掀开过,法咒早消失不见,闻秋时分明没有成功揭开面具,怎么知道面具下的脸,与眼前这张一样。
且闻秋时这番描述充满怪异,听起来,倒像在说他曾经一统修真界的模样。
顾末泽本就有所怀疑,闻言道:“我有灵源珠在身,岂会怕他。”
“他也有,”闻秋时听他如此说,正色起来,“你莫要轻敌。”
顾末泽心道果然。
他从小与其他修士不同,涌出灵力的东西不是灵核,而是被他唤做灵源珠的东西。
此事应当无人知晓,闻秋时却完全知情的模样。
“一个躲在面具下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顾末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到桌边倒了杯茶,“他怎么可能有与我一样的东西。”
闻秋时见他十足不屑,为避免顾末泽碰上对方轻敌吃大亏,决定提醒一二。
顾末泽端起茶盏,等着他解释,茶水入口的时候,听到他吐出“邪帝”两字,手中的茶盏险些被捏碎。
“往日我用橙子、金桔解释过,你不记得,我再讲一遍,戴面具那人就称他为‘邪帝’,”闻秋时正襟危坐,“那人就像不小心走错路的你,除非重来一次,不然谁也救不了他,可你不是。”
顾末泽回头,看到他拿出一个小小的木鱼,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你现在不仅没有业障,还有一点功德不对,”
闻秋时摸着木鱼,露出惋惜表情,前几日鬼楼逃出不少邪祟,顾末泽难辞其咎,周身象征金芒的功德应该已散尽。
顾末泽以茶盖盛水,端给闻秋时,看其埋头喝起来。
他确信,闻秋时知晓他的过往。
闻秋时擦擦嘴角水渍,吃饱喝足,手负身后,绕着床榻走路消食:“之前他抓过你,记得吗?”
“不记得,”顾末泽看小身影动来动去,从储物戒拿出魂铃,在他头,“跳起来抢。”
闻秋时:“”
一脚踢飞。
顾末泽在那脚踹来前收了魂铃,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我不甚了解那邪帝,师叔认为他如何?”
闻秋时运动累了,坐在松软被褥上,托着脸腮:“我觉得”
在顾末泽若有若无透出的紧张凝视中,他沉吟片刻,眉梢一挑,有了答案:“是个大坏蛋吧。“
顾末泽狭长眼眸微眯,线条流畅冷锐的下颌轻动了下,磨了磨牙。
他岂是大坏蛋能形容的,他是至邪至阴,十恶不赦者。
往日被群蝼蚁指着鼻子骂,顾末泽心里毫无波澜,此时听闻秋时带着孩子气的形容,即便知晓对方在云淡风轻盖过他深重的罪孽,带着几分爱屋及乌的维护,他仍旧对这答案不满,尤其是听到闻秋时接下来:“好在你没变成他那模样。”
顾末泽生生气笑,原来他在闻秋时这如此不讨好,被嫌弃不已,“他”倒是很得欢心。
顾末泽无端自寻烦恼,吃起自家醋来:“在师叔眼里,既然我不是邪帝的模样,那是何模样?”
闻秋时眨眨眼,仰头看他漆黑的眼眸:“你眼里有满天星辰。”
顾末泽一顿,手握成拳抵着嘴角,遮了遮往上勾起的弧度,心里一面止不住雀跃,一面不忿冷哼。
“他”眼里是满天星辰,他眼里是尸山血海,难怪这般讨人厌。
不知是不是夸了句的原因,夜间灵符失效,闻秋时惴惴不安变回来后,顾末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烛火照耀下,他漆黑的眼眸闪着细碎光芒,把闻秋时看得心痒痒。
“师叔。”
久违的称谓,恍然间,闻秋时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顾末泽好似倦意浓重,很快闭目歇息了,闻秋时没睡,算着时辰,拿出木鱼到院子里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