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齐骁站在一处荒凉的山坡上,快速换了电话卡,用特制的防窃听手机拨通一个他记在脑海里的电话号码,仅响一声,便被接起。
“渔夫,我是白鹰。”手里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响,火苗瞬间蹿起,他深吸一口,点燃了嘴边的烟。
“你那边情况现在如何?”
齐骁狠吸一口烟,过了片刻,沉声道:“安排之前便没抱太大希望,下次再找机会吧。”
渔夫一听,便重重叹息一声,“她怎么样?她是我们军方非常重要的破译专家,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冒险。”
“武力值高,脑袋聪明,放心吧。”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白鹰同志。”
沉默的几十秒钟里,都各怀心事,渔夫再次开口:“白鹰同事,你一定要想尽办法保她性命,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只要她不自己作死,只要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会尽全力。”
“截获道陀毒品一事,你又立下大功,否则这新型毒品进入我国市场,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跟上级领导请示,等彻底搅毁廖爷的势力,你便可以光荣归队。”
“廖爷的势力?”齐骁半倚着布满灰尘的墙壁,眼底一片寒光,“渔夫,金三角几大势力分盘割据,清掉一个,还有其它,还会有更新的势力崛起。”
“所以,我们的任务,光荣又艰巨,任重而道远。”渔夫的声音充满了坚毅和殊途同归的使命感。
两人又聊了关于其它的事,最后齐骁说,有合适的机会能让南絮脱困,再跟他联络。
迪卡,道陀,包括廖爷,每一方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他,他清楚,他的上线渔夫更加明白他的处境。所以那天在接到紧急信号时,他便知道。
不到万不得已,渔夫不会发给他求救,即使他手机已经做了处理防止窃听,但也并不是万全之策。在接收到信息时,渔夫让他去保一个女人,就是南絮。
保军方人员,对他来讲太过危险,所有人都在挖泄密者,他做得再保密,替死鬼再多,也难做到万无一失,几年时间,他谨慎前行,每一步都是趟着雷,迎着子弹,走错一步,一个纰漏,精心布置的线便全盘瓦解。
好在南絮聪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聪明的女人,而且懂得审时度势,让他省心不少。
上次廖爷寿宴的混战便是他促成的,给南絮枪也是看她本事,一切看她自己,他不可能明着把她送出去,不过当时情况着实难突围,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
南絮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一只白色金刚有些无从下手,这鹦鹉不是逗弄急了,并不开口,偶尔冒一句,也是英文。
齐骁这一晚并没有回来。
次日下午,齐骁回来时,就见鹦鹉站在笼子里的横撑上,南絮盘腿坐在床上,脊背挺拔,一人一鸟,就这么对视着。
“它是鹦鹉,不是鹰,不用这么熬它。”
南絮头也没转,毫无情绪波动,锐利的眸子依旧直视着鹦鹉黑黑的眼。
齐骁知道南絮的性格执拗,定是在小东西身上没讨到好。他伸手去逗弄鹦鹉,鹦鹉转头,冲着他的手就叨上去,齐骁猝不及防的被叨一下,“操,这小畜生,信不信一枪爆了你的鸟头。”
南絮有时觉得齐骁是个狠人,她虽没有亲眼看到他对谁动手,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因为有时他的目光,会让人看到危险。但有时吧,觉得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幼稚,对,就是幼稚。
“就叫金刚吧,听着猛一点,我养的小东西绝对不能弱,你教它说话了吗?”
“它不开口。”南絮说。
齐骁恩了一声,脱下外套随手扔到窗边的方型木桌上,进了洗手间。
南絮只碰过一次他的东西,就被他勒令不许动,她便再也没碰过,即使屋子里乱成狗窝,她也不动一下,只待他离开,玉恩上来收拾。
金刚可能是因为环境陌生,并不喜欢开口,南絮把笼子挂在横杆上,没再理它。
齐骁出来后,头发上是湿的,身上换了衣服,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
南絮站在床边,也没去探究他伤势未愈,是不是冲了澡,想必,他没狠到这种地步,不顾自己生死。
齐骁已经打进廖爷势力内部几年时间,摸清了一切犯罪证据,却没彻底清理廖爷势力,要做到金三角多方势力的平衡与牵制,他也要有一个身份,方便获得更多的情报,他身处的位置可以在多方势力中安插眼线,他提供的情报破获大大小小无数起国际事件,所以,他这个身份是绝佳的掩护体,也是最危险的最致命的位置。
齐骁坐在阴影里,看着窗外洒下的光线笼罩在南絮身上,明暗分明的线,把他们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就是活在,永远都没有光亮的阴暗中……
***
齐骁伤未痊愈,却也不常在家,他去哪,南絮不清楚,也从不过问。
之前她被禁足在几十平米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对着窗边远眺。现在她被允许到楼下透透气,身边还多了一只鹦鹉让她养,也算是给她解闷。
玉恩很喜欢金刚,没事的时候就围在她身边,逗金刚玩。两人坐在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