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不支时,朝阳公主都会代为批折……更有甚者,皇上对朝阳公主所请,从无违逆,言听计从!”他握紧拳头,“二伯,如果放纵摘星公主,异日她就是第二个朝阳!”
蒋伟笑着让蒋龙坐下,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而是说:“明日,你随我进宫见大王。”
童儿见蒋伟没生气,就拉着蒋龙的从人悄悄退下了,一会儿送进来了两碟点心和一壶茶。
蒋龙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太幼稚了,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太小,很多事都不懂,所以平静了一点后,就道:“侄儿记下了。”
蒋伟笑道:“日后你陪在大王身边,时间长了,就会知道我鲁国不会有一个朝阳公主。”
蒋伟将蒋珍之子蒋龙送到大王身边,不过为一仆从而已。
知道的人都道蒋伟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蒋龙是蒋珍的儿子,竟然让他去大王身边当仆人!而大王身边的另一个仆人正是蒋淑的私生子。蒋伟竟然让蒋珍的儿子去做和私生子一样的事!蒋家没了蒋淑之后果然是不行了。
“连脸都不要了吗?”龚獠冷笑,又道:“蒋珍竟然也任由蒋伟胡来!”
姜姬道:“蒋伟现在是什么官?”
龚獠摇头,“大王还没有给蒋伟授官。”所以大家才会放胆嘲笑啊。他扳着手指说,“大王现在就授了冯丙一介甫官,蒋家一个官都没有。蒋伟以前是伪王司马,他交了衣冠后,大王也没说把司马给他做。”
其实龚獠是觉得,大王越来越不像他之前以为的那个无能之人了。只看现在冯营病卧家中,蒋伟被大王冷落仍巴着大王不放,这还不能说明大王有多厉害吗?
“若我也能被大王征召就好了。”他大声叹道,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姜姬。
姜姬就当没听到,她在姜元那里不可能有话语权的。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姜元多么珍爱她,多么看重她。这是假的,但她却不得不继续维持这个假象。
“不知龚二会做个什么官?”她道。
龚獠见公主不搭理他有点失望,提起龚香,更气愤了,“他做这种事……那是拿整个龚家来当垫脚石!从此之后,世上再无龚家!只有他龚香!”
龚香回来了。回城当日,被人拦在城门口。
来人看不出是哪里人,他自报家门:“某肃州李放!敢问龚二郎!姜王尸骨何在!!”
朝午王是戏称,姜斐下葬时无号,到如今也只能含糊的称一声姜王。
龚香风尘仆仆,神色疲惫,仍在马上拱手道:“不知壮士问的是哪位姜王?”
那人怒指:“休要嘻笑!你可知你这样做了之后,天不容你!地不容你!龚家容不下你!鲁国容不下你!”
龚香平静道:“壮士所言,某不懂。”他仰头看天,“如果上天当真要降罚,某甘愿领受!”他举起双臂,闭上双目。
围观的乐城人也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天,只见天如碧洗,万里无云。
底下有人小声道:“姜王行逆,之前还下了十几天的雨呢,据说都是先王流的泪。我看上天是不会降罚的。”
很快有人附和。
那人见龚香如此淡定,事不可为,恨恨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扪心自问!良心可安!”
龚香当真捂住心口,道:“祖父皆是莲花台座上客,某不敢做那逆家之子。”
那人见此,只得钻入人群中跑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摘星宫。姜姬不明白龚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龚獠笑道:“这其实是件趣事。”
龚香的祖父是个无能的人,一辈子都在求官,但当时的鲁王看不上他,哪怕他自荐,找别人推荐,造各种流言声势,那一代的鲁王都视而不见!
然后就是姜鲜之父当了鲁王,当年蒋淑、冯营与龚香之父都正值青春年华,都被征召了。龚香之父当了官之后,回家见老父长吁短叹,就向先王举荐其父,不知先王出于什么考虑,把龚香的祖父给征召了,做一个少祝,就是逢到新年、祭祀之时让龚香的祖父出来唱一篇祭文,一年也就出来一两回吧。
龚獠说到这里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这辈子都想当官,哈哈哈哈哈!托儿子的福得偿所愿了!哈哈哈哈!”
然后,龚香的父亲在先帝还在时,一夜睡下后就没再起来,从此瘫在床上,虽然能说话,但屎尿不禁,从此没再进过莲花台。祖父也很快去世了。伪王继位后,下召给龚香的父亲,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把衣冠、笏板给送到了龚家。龚家也没推辞。只是虽然收下了,但龚香的父亲说实话,一次都没进过莲花台。他唯一服侍过的鲁王,只有姜鲜之父,姜元之祖。
龚香这么说,还真没人能说他父祖服侍过伪王。他完全可以说,龚家从来就不认伪王。
龚香归来,人人都猜大王会让他做个什么官。这次姜鲜的事,全仗龚香在背后支持大王。
龚香进了莲花台,姜元早早的就起身相迎,亲热道:“四海!数日不见,真叫寡人寝食不安!”
“大王,幸不辱命。”龚香跪下道。
姜元将其扶起,问:“姜斐尸骨现在何处?”
龚香道:“已另寻他处安葬。”他顿了一下,道:“因时间不够,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