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香奴脾气软弱,看小童生气就不敢认这声,蟠儿笑盈盈的接过碗,把小童抱到怀里,喂他喝水,小童喝了两口,甜甜的对蟠儿喊起了爹。
闲汉问黄医会点什么手艺?黄医说哪会什么手艺?就会种地。小童就抢话:“爷爷还会变小牛!”
闲汉听懂了,忙问黄医可是会给畜生接生?黄医忙道,“乡下把式,不算什么,我们那里养头牛不容易,我也就接过两回。”他沮丧道,“你们城里不养牛种地,我这本事也没什么用……”
闲汉笑道:“怎么会呢?老翁是不知道,城里不兴养牛种地,养牛都是拉车的。老翁若是信得过某,某就替你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家的牛要生小牛的。”
黄医忙道:“若是公母不配,也可以,这个我也行!”
闲汉大喜,“老翁还有这门手艺,何愁吃不上饭?”
等黄医帮两头牛一匹马两条狗配过以后,俨然成了“神医”,都说经他这么一调理,十四岁的马都能配上!
虽然几人还是住在墙根底下,但已经能每餐买些饭吃了。
黄医道,“该租个房子了,不然真客人该不来了。”
这什么意思?香奴不解,蟠儿却懂了,更加佩服黄医,这么长时间了,他就没见过黄医有不会的,到一个新地方,就改头换面。怪不得蒋家找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找着。
等黄医租了新房,很快就有人慕名而来,当然不是给牛马配种,而是给男人治脐下三寸。有雄风不振的,有人老心不老的,听说这里有个治畜生很厉害的医生,都来了。
黄医被这种人求医,一般有三种面孔。
第一种:
黄医一脸惊讶:“这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再三推辞后,再却之不过卖给他一点点,再三叮嘱:“这可不能多吃!”
等收了钱回来,小童鄙视道:“我混了二斤面进去,他就是当饭吃都不会有事。”
黄医挑眉,“说是要这么说的,你见哪个病人乖乖听医生的话了?”
第二种:
黄医一脸深沉:“家上祖传的药,但是祖宗说这药害人,万万不可流传出去!”再三拒绝后,气愤恼怒的扔出去,“去吧!日后休要再登我的门!”
送走客人,小童说:“这人要是跟那人换着吃药不该露馅了吗?”
黄医教他,“这回添的是黑豆粉麻籽粉,吃不出来的,他要是真尝过这个味,我才要佩服他!”
第三种脸:
黄医和颜悦色的说:“不要心急,你这不算严重,不过是心里过不去罢了。我给你调一味药,吃一吃就好了。”
送走这个病人,小童兴奋的说:“这个是真的?!”不是那种没事拿药当大补丸吃的傻子了,是个真有病的!
黄医撸袖子说:“看我给他调一味好药!保管吃下去一柱擎天!”
他转头去拿药,再回来就见蟠儿站在一旁,他愣道:“你想学这个药?”
蟠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点头。
“学就学吧。”黄医也不藏私,拿了各种药给他讲,教他怎么调配。小童进来听了一回掉头就跑,蟠儿不解,黄医笑道:“以前想教他,结果他不爱学,后来就怕了。”
小童站在门外说:“那会儿学不会连饭都不让吃觉都不让睡,傻子才学!”
黄医等小童跑了才叹,“这傻孩子,到时我没了,他什么都不会可怎么办?”
蟠儿轻声道:“若您信得过我,我绝不会让他没饭吃。”
黄医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怎么会信不过你?”要不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个难得的好人,他也不会为他花这么多功夫。
很快药调好了,他拿给蟠儿看,“怎么样?”
这药黄不黄灰不灰,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苦味来。
蟠儿捧着药看看,拿去在面缸里滚得雪白再捧出来,顿时显得气势不凡。
小童进来一看就赞:“这才像话嘛!”
黄医叹气:“这什么歪门斜道?吃药还要管这药长得好不好看?”
等过两日,那人再来,见了这一匣子雪白雪白的丸药,如获至宝,留下重金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黄医连一句话都不必多说,那人已经把他想像成不世出的神医了,眼中泪光闪闪,几乎要把他当成再世父母。
黄医哭笑不得。
过了几日,黄医突然见蟠儿也制出了一匣药,跟那个是一样的配方,但比他那个要小三分之一,滚得溜溜圆,也一样是雪白雪白的,上面竟然还洒了金粉,仔细一闻,还有花香。他还特意弄了个漂亮的雕金镶铜的木匣子装着,里面还衬上了丝绢轻罗。而且,一个五寸见方的匣子,就放了三粒。
黄医大惊:“你这是要去骗谁啊?!”
蟠儿笑道,“既到樊城,总要去见一见旧主。探望一二。”他现在对乐城对公主一无所知,听说蒋彪刚从乐城回来,拿这个药当敲门砖,探一探消息。
黄医目瞪口呆,半天才叹:“……你胆大包天啊。”
他到此时才相信,蟠儿是真不拿自己当蒋家人看了——瞧这样子,就是冲着旧主去骗的,换句话说,不是蒋彪,他还骗不成呢,就是这么知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