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苑赶回双河城的途中看到很多很多人正向乐城赶去。
他们有的听人说起大王正在召纳贤才有的听人说大王出了一个没人能答上来的题,还有人听说樊城意图造反挟兵侵犯乐城。
不管这些人听说了什么,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乐城奔去。
庄苑听来听去,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他离开乐城时龚大夫送了他车马,还有一箱新书,礼物不可谓不重。但他却并不领情在他看来龚大夫跟大王、公主是一丘之貉,跟他们同流合污。他本以为龚大夫会不同,没想到他只会奴颜媚上!
但他知道大王是错的只是他选错了人。那些在乐城的世家都要顺从大王但其他的城市肯定不会都是心甘情愿听从大王的乱命。去年大王加税后,今年的税金又多收了。他不信没有人不满!
如果他能多联合几个太守一起向大王请命,大王就无法视而不见了。
庄苑在车中后悔不已。他早该这么做了。特意去乐城求人有什么用?还不如他多写几封书信呢!
事不宜迟。庄苑在车里就写起了信,写完后他就叫亲信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出发了。
路过建城他特意进城去拜见太守,奇怪的是他命人送了名帖进去后,不多时却又被退了回来,那个门上的人不好意思的说:“怠慢大人,不好意思。我家太守有公务在身,日后会亲自登门致歉,请大人原谅。”
说完把他赶下台阶,还把大门关了。
这这
庄苑不安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双河城发生变故?
他顾不上再在这里停留,匆匆上了车,买了些干粮就继续往回赶。本来还打算这一路慢慢走,多去几座城池拜访,也好探听一下其他几城的态度,现在都顾不上了。
庄苑走后,建城太守,王玉皱眉问:“真走了?没有再多纠缠?”
下人道:“确实是走了,我们的人看着他的车出的城,没有再转回来。”
“倒是识相。”王玉点头道。他的儿子王建不解道,“爹爹,你不是说这庄公是来解咱们的忧愁的吗?怎么这就把人给赶走了?”他发愁道,“今年的税金据说还是要加”
大王虽然现在名声很好听,但他这么爱钱,也确实让他们很为难。
王玉道:“你不要小看大王。”
王建道:“我自然不敢小看,不过阿姻说大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王姻是王玉的幼子,王建的弟弟,年仅十六岁,也有天才之名。他从大王之命去过乐城后,回来就对父亲与兄长说“大王并无出奇之处”,然后就回屋继续高卧了。
对于这高智但懒散的儿子弟弟,王玉与王建都没什么办法,只好随他去。
但王姻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大王身边必有高人。”王玉道,“不管是大王还是公主,如果他们真的只是爱财,那就没什么好担忧的。怕的就是他们不是爱钱,而是缺钱。他们需要用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所以才会拼命加税。”他放轻声音,叹道:“如果这样,我们就不能明着反对,只能暗中阻拦。不然谁跳得越高,谁的头就掉得越快。”
他教王建,“所以,我们不能跟庄苑有任何关系,也不能支持他。庄苑靠着双河城,早就拿金溪与金河当成自己家的东西了。他以为大王年幼可欺才敢这么嚣张,而他的贪心让他不愿意让步。”王玉笑道,“他死定了。但如果大王真的处置了他,不管原因如此,大王都是因为税金的事害死了一个太守。那大王对我们就该宽容点了。”
王建懂了,说:“那我们不支持他,他会不会”
“察觉?”王玉道,“他要是能明白过来早就明白了,现在他糊涂着呢,我们这点冷遇是不会让他打消念头的。”
而且,总有其他城的太守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却和王建一样怕庄苑打退堂鼓,一定会主动去鼓动他。
那他又何必操心呢?
庄苑在建城受挫,但很快就在路边遇到了听说他要经过而特意在此等候的孙家孙菲。
孙家出身江洲,孙菲则是出了名的交流广阔,是很多名门世家的座上宾客,有点什么事,别人都喜欢叫他说合,他的脸面广,别人也都愿意给他几分薄面。
所以看到孙菲立在道旁,庄苑这心里就定了。
孙菲必定是替他带来好消息的!
两个时辰后,孙菲立在道旁目送庄苑的马车远去,对从人道:“庄公真是老糊涂了。只怕这一去再见无期了”
他本意是来探一探乐城的虚实。虽然这两年来大王频频动作,似乎都隐有深意,可他却觉得仍不到去乐城的时机。他一直避着乐城,游走在其他各城之间,奇异的是这些城中虽然都不怎么看得起大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难免被乐城牵系。
只看这一点就知道,乐城有大能,以鲁国为棋盘在操棋布局。
他更加心喜了,却也更有耐心了。
他得到了双河城的消息,找人打听过后竟然发现庄苑早在一年前就去了乐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怪不得双河城被庄苑的儿子庄谐和夫人桥氏搞得乌烟瘴气。他本以为庄苑要更清醒些,结果今日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