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合陵兵连士子村都敢染指之后,他们像被碰到衣角的处-女一样蹦起来,带着所有能找到的人跑到合陵兵的军营前叫骂,轮番的,从早骂到晚。
合陵兵分了两个营,挨在一块。被他们骂的这个营,也龟缩了,闭营不出。
毕竟是士子啊,还不止是乐城一城的士子,听说这些人哪儿的都有,碰了他们那这名声可臭到全鲁国去了,听说还有外国的呢……
营中将军想出来赔个礼道个歉,又怕被人当面揭穿龚氏的短,比如无王令围乐城啊,无王令让兵出合陵啊,无王令……好吧,龚氏的短比较多,一时揭不完,真被问到脸上,他丢脸是小,龚氏的脸丢了就完了。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只能闭营不出。
另一个营见势不好,趁一天夜里偷偷拔营溜了!行动果决,迅速直接,龚獠得知后大骂:“怎么这个就知道跑,那个不知道?你不会也跑?换个地方扎营不就行了?非要站在那里让人骂才舒服吗?”
骂完捂住脸倒抽一口冷气,尼玛又裂了!
龚獠颤声唤道:“叫五娘来……叫五娘来给我裹伤……”
那个替他裹伤的,手最轻的侍女,已经成了他最宠爱的小妾。
挨骂的营听到主家的指示,也趁着一天深夜,拔营溜之大吉,为防被人追击(被骂出心病了),此营将军索性将这一营的士兵拆成三个队伍,分头溜走,这样如果真不幸又被抓到了,那好歹有两个营的人逃出去了不是吗?多么机智!
龚獠听说后觉得虽然有点没面子,这个将军也有点胆小,临阵靠不住,但事情解决了就行。
但很快他就接到了分出去的其中一队遭到了洗劫,六千多人,无一活命。
龚獠急忙命人去寻,只寻回来漫山遍野的尸首。明显的,这一群人是被人包围后,不受降,不要俘,一个个杀掉的。
这是怎么回事?
乐城附近几时有了这么一股人他却不知道?!
“是姜武回来了吗?”龚獠瞪圆双目跳起来,“他在哪儿?他的人在哪儿?”
没人知道。
甚至没人知道是不是姜武。
但偷袭的这一队士兵藏在哪里却很好猜,就是城外的流民村。
早在龚獠与龚香密约前,流民村已经超过十万人了。但他们都散落在附近的野村中,衣食都靠施舍,手无寸铁,这样的一群人,龚獠也没放在心上,后来合陵兵来了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他们还进去抓军奴呢,也没遇见反抗。
但现在龚獠发现问题很严重了。因为合陵兵进流民村抓过人,流民村的人就一轰而散的全跑了,现在流民村的人和樊城附近冒出来的流民、游兵汇集到了一起!
他分不出哪些是乐城原本的流民,哪些是外来的。
他也没办法找到这里面藏的敌人了。
万般无奈之下,龚獠只好命人围剿流民,可现在乐城外的流民粗略估计也差不多近二十万人,在这里找哪些是姜武的兵,无疑是大海捞针。
偏偏姜武的兵和别人的兵还不一样!他的兵跟流民没有分别!都是不梳头不洗澡不骑马不好好穿衣服的!
龚獠命人追剿,没找到正主,倒是每天都能听到有队伍又被围杀了。没办法,他下令围剿流民,流民又不会全都聚成一堆给他杀,流民都是这边几百人,那边几十人的一小撮一小撮躲着,合陵兵也不可能每回都是一两万人一起出动去追几百人,势必要分兵,于是……
但被杀的次数多了也未必没有好处。
情报也多了。
“你说真的?”龚獠问眼前的探马。
探马的什长肯定的说:“绝对没错,那一队人往樊城去了。”
“原来是樊城的人!”龚獠紧紧握住拳头,面无表情。
姜武坐在地上,周围的人或躺或坐或歪着,都在地上歇息。
屠豚就坐在姜武身边,有些害怕……因为他把公主给将军的话一说,将军的脸色就很不好看……最近将军已经换了六个矛头了,前五个都把矛尖留在尸体上的,有戳到骨头缝里拔不出来的,也有杀的人太多,矛尖扎断的。
看着将军新换上的闪亮的矛尖,屠豚不禁有点冒冷汗,他喃喃道:“……公主是关心将军,不想让您有危险,公主说您只需要隐在暗处,等樊城的兵马尽出,与合陵兵分个胜负后,您再带人去把他们打一顿就行了。”
姜武扫过去一眼,屠豚抖了一下,又蹦出来一句:“……公主真是关心您的……”
那她呢?
就以为他不会担心她吗?
她独自在城中,身边还有姜旦和姜扬,她要保护三个人,要与他们周旋,他就不担心吗?
他听说她中毒了……也听说她又有了亲的情人……
他只想快点回去保护她!
……
她却让他不要回去。
摘星楼中,顾釜听说了合陵兵围城的事,还听说合陵兵与士子村的人发生了冲突,不得不避让。
他已经明白公主所指的时机了。
就是现在!
樊城顾家想要洗刷身上的污名,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攻击外面的合陵兵!
顾家与樊城的其他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