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鬼们都在楼上探索。
她本来想去沙发上坐,但刚刚走过去就透过一楼的大窗再次看到了晟峯。
苏瑭强忍着心悸,站在窗前没动。
此时小洋楼前面的花园里有地射灯已经亮起,在夜幕初降中映出一层暖橙色的光,外面小道上倒是没有路灯,只两侧的住户灯光就足以把石砖路照亮。
晟峯还是那个招牌动作,正从小道入口那边走来,苏瑭站在明亮的室内,窗口并没有拉窗帘。
他在小洋楼前面停下,偏头看了一眼。
那种感觉,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看过来了一样,苏瑭毫不怀疑,这次他们视线对接了。
他是一点点排查逛到这里的?还是被景越再次变身的气息吸引过来的?
然而苏瑭在这边汗毛倒竖,男人的视线却是在窗口一扫而过。
晟峯就像是路过的游客,因为看到一栋漂亮的小白楼而多扫了几眼,也不多做停留,脚步再次迈出。
苏瑭仿佛知道了什么,大胆地更加接近窗台。
甚至指尖抬起,按在了玻璃上。
男人熟视无睹。
他看不到我!
苏瑭一边兴奋,一边盯着他继续往前走,再两步就是那个爬满绿藤的雨篷,白色缀红的甲壳虫就停在那里。
然而晟峯仍然像是没看到一样,视线扫过甚至脚步都没停,继续往小道深处走去,脸还在朝着左右时不时沉默张望。
难怪景越那么有恃无恐,那么笃定地说他一定没看到。
苏瑭瞬间联想起小洋楼的门禁系统。
那也许并不是个普通的门禁,这家人是有准备地在自我保护着。
她猜测他们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周围竖起了传说中的“结界”,不仅是一定程度上的障眼法,还能隔断不寻常的气息,让追踪者无迹可寻。
目送晟峯的背影消失,楼上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景臣和宋渊都下来了。
“他怎么样?”
景臣一边走进厨房,从冰箱柜门上取下围裙重新往身上套,一边摇头,“没事,老毛病,吃了药需要休息一下,今晚不能陪我们一起吃饭了。”
“苏瑭站那儿干什么?”
宋渊这会儿脸上隐隐看起来挺愉快,大概没了嘚瑟的表弟在救命恩人面前碍眼,他心里其实挺美。
“刚刚又看到晟峯了,他走到了这边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我。”
苏瑭满脸疑惑。
“我们家是单向玻璃。” 宋渊显然是在刚刚那么一会儿就被景臣培训过了,开口就抛出来一个合理解释。
可比先前景越那句没头没尾的保证听起来靠谱。
“可是,他好像也没注意到雨篷的车……”
苏瑭不依不挠,十分困惑和担忧的模样。
“瑭瑭别怕,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景臣故意避重就轻,把苏瑭的“担忧”单方面强行理解为被男生跟踪的害怕。
“对,待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宋渊捏着拳头在面前挥了挥,表弟不在,才衬托出他也有张扬的一面。
景臣笑着看他一眼,转身开始炒菜。
“小渊摆桌,我这儿一开火很快就好了。”
“哦。” 宋渊很听话景叔的话,老实地开始在厨房和饭厅间来回忙碌。
苏瑭想搭把手,却被他挥开,“苏瑭你坐着。”
对这只大狸花每次叫自己都是连名带姓她觉得有趣,索性真的不管,斜倚在旁边,看着男人们“乒乒乓乓呲呲哐哐”。
这么有烟火味的男人们,难得而少见。
她在这边愉快地欣赏男人,没发现花园外面的小道上,已经走过的男人这会儿又突然转了回来。
晟峯这次并没有直接走在路中央,而是十分有技巧的避开了窗口直视的范围。
他站在花园一侧,小心地隔着距离。
面前的小洋楼看起来十分普通,周围几条街都是这样的上世纪遗风,但他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从校门口苏瑭被那家人接走之后晟峯就没能“袖手旁观”。
她跟南科那个猖狂的家伙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大言不惭直接求爱,不可否认,晟峯心里是不舒服的。
但他觉得自己会那么无聊地跟过来一定不是因为担心一个女人。
从那女人身上看到的猫毛开始,他就察觉她跟那帮贼猫肯定有什么联系。
昨晚夜探,除了……咳咳,没发现任何她也是贼猫的痕迹,那么一定是她接触的人有问题。
晟峯认为,自己是在追踪线索。
毕竟来到这个城市已经足够久却一无所获,不是他的做事效率和风格。
今天被那女人牵着手一下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晟峯在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气味标记。
顺着那个标记,即便隔着十几公里也能准确地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追来了,知道喵家的“防火墙”破绽在哪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