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瑭在进场之前就站在角落里观察了。
这个时间还没到群魔乱舞的后半场, 舞台上常驻乐队弹唱着慢节奏的曲子。
人也很多,但动作幅度都不大。
在其间, 成龚那样的男人本身就够显眼的, 更何况身边还陪着一个耀眼的银白卷毛儿小帅哥。
他们坐在距离舞池最远的角落。
看来成龚就是喜欢那片,跟上次一样, 不坐卡座, 专坐小圆桌。
苏瑭看过去的时候他大掌正在白皑头上乱揉。
小白立即把发酒疯的师父拍开。
“没有就是没有, 成哥你怎么这么婆妈!”
拍开成龚的手,他拎起桌上的酒瓶子, 嘴里不满地啧了一声, “你才来多久啊?”
700毫升装的蓝带,只剩下个瓶底了。
这时服务生又端着盘子过来, 又是一瓶一升装的轩尼诗xo。
“成哥, 直接开吗?”
成龚粗野的五官看不出半点上头的迹象, “开。”
“小白哥也来点儿?”
服务生显然是专门伺候这桌的, 两个人都认识, 他比白皑年纪大多了,却也叫人家“哥”。
见白皑点头, 于是也给他添了杯子加冰块儿, 利落地给两人都倒上酒。
“铛~”
成龚端起杯子,杯底先在白皑面前的杯沿敲了一下, 仰头自己喝干。
“交个女朋友,我又不会嘲笑你,至于?”
白皑只浅浅喝了一口, 伸手夺过师父已经捏上的酒瓶,给他倒了个杯底,他那喝法看着都瘆人。
“啧啧,” 他嗤笑一声,“莫名其妙地说我浑身恋爱的酸臭……”
“我看你是想那个女人了?”
成龚立即拿老虎眼睛瞪他,粗粝的视线像是带着铁钩子。
虽然他在外人眼里是个野兽般的存在,但白皑不怕他,有什么都直说,从不拐弯抹角。
以他对师父的了解,这副鬼样子,就是借酒浇愁没跑。
自己的烦躁反而已经按捺下去,果然别人的不开心很大程度上可以无缝转化为自己的开心。
白皑不厚道地笑起来。
成龚就像是老虎须被人攥着,却真的也不发怒,眯着眼看半晌。
“你们都是一个老子,怎么就长得半点不像?”
白皑耸耸肩,依旧笑着。
“她是比着画皮长的,谁能跟她像了还得了?” 他损人功力十足,痞兮兮地把杯子主动伸过去碰碰。
“有意思么?那种女人,这里随便拽一个出来都比她强。”
成龚瞪着瞪着也跟着笑了。
“你说得对。”
白皑一瞧他这瘆人的笑,立马咂摸出不对劲儿,以为他是想那女人了,现在看起来又不像。
给他又添了一点酒,“成哥,你平白无故污蔑我,我看你才是有动静了?”
成龚仰头又把杯子喝干,杯底砸回桌面的时候视线睥睨般在场子里一扫。
看似炯炯有神,其实没怎么聚焦。
确实想女人了。
这几天晚上也天天来,但没再碰到过。
那个晚上在巷子里的大刀阔斧酣畅淋漓,后来回想起来竟然是这么多年前所未有的爽快。
“有也没意思,你成哥我累了,懒得跟姓齐的磨叽。”
成龚嗤了一声,不够烦的。
“姓齐的他也是病得深沉,你们果然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都病得不轻,白皑一句话把师父一起骂了。
结果当然是换来一阵削。
“欸,说多少次了别毁我发型!”
成龚一边按着徒弟毛脑袋蹂·躏一边还在牛仔裤上搓手,颇为嫌弃,“你洗完头不吹干我就不说你了,你这是泡子都没冲啊,黏我一手!”
说着忽然一愣,大掌还攥着小白后颈皮就那么不动了。
“成哥?”
白皑感觉脖子后面一松,顶着满头乱毛抬起来的时候面前座位已经空了。
视线寻摸,就见成龚火急火燎地朝着厕所方向窜。
嘁,喝多了!
以为师父是去放水,白皑抓抓头发勉强恢复发型,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乐队的调子哼哼起来。
“小白一个人喝酒?你师父呢?”
这时偏偏有人冒出来扫兴。
来人像是摸小孩儿似的在他脑袋上薅了一把,应该也是摸到一手湿,立即把手帕掏了出来。
“欸,你这洁癖还乱摸乱搞,是不是欠!”
白皑斜睨着不知道从哪儿走过来的齐斯贤,心里吐槽最近见到的频率有点高,他不待见这个偏执狂。
不过这个会所是人家名下的产业,主人家在自己地盘儿上出现,也不能怨什么。
只能说他师父也贱。
这两个就是网络里“相爱相杀”的典范,明明是过命的兄弟交情,却因为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明争暗斗这么些年。
偏偏互相又都下不去死手。
不痛不痒的你抢我的女人我睡你的傍家儿,都咽不下当年那口气。
单说这个酒,最开始是成龚搬到这片儿之后常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