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浅他们赶到酒吧街时,陆时欢刚从岁色酒吧隔壁那家小超市买了根烤肠吃着。
看见他俩,陆时欢举着啃了半截的烤肠打了招呼。
想了想,还是折回店里,让老板又串了两根肠。
看她还能吃得下烤肠,提心吊胆一路的谢浅,总算松了口气。
谢深挠挠脸,一脸茫然:“你不是说她失恋了吗?看不出来啊。”
谢浅白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这时陆时欢支棱着烤肠过来了,把肠分给他们兄妹,终于露了点悲色,“谨以此肠,祭奠我猝然长逝的爱情。”
“吃吧,别客气。”
话落,她先吃为敬,把剩下半根肠塞进嘴里,把自己撑成了一只腮帮子圆鼓鼓的小仓鼠。
接了烤肠的谢浅兄妹:“……”
默默看着陆时欢消灭掉烤肠,腾出嘴来。
谢浅问她:“自己偷偷哭过了?”
陆时欢眼白里还有血丝,双眼皮哭得有些肿了,痕迹不要太明显。
被谢浅柔声问起,她顿时委屈丛生,如浪潮般汹涌翻腾,铺天盖地而来。
眼看着眼眶开始泛红,泪花已经在打转了,陆时欢又想起边上还有个谢深在,便硬生生把泪憋了回去。
谢深是温时意的好兄弟,陆时欢不想叫他看了笑话。
“走吧,喝酒去。”她皱了皱鼻子,把那股酸涩感吸了回去。
挽着谢浅的手,陆时欢与她一道越过谢深往岁色酒吧里去了。
啃着烤肠的谢深一脸无奈,寻思着跟上去,帮着劝两句。
他是觉得,陆时欢和温时意四年的感情,真要是分了,怪可惜的。
这人生在世的,能有多少个四年啊。更何况陆时欢在温时意身上付出的时间,远不止四年。
-
陆时欢说喝酒,那真就是纯喝酒。
桌上的下酒菜她一口没吃,只抱着酒瓶,一口接一口的灌自己。
谢深在旁边瞧着,忍不住朝谢浅递了个眼色,想让她劝一劝。
谢浅并不理会,时不时举着酒瓶和陆时欢碰一下。
她了解陆时欢,知道她这会儿心里肯定很难过。既然她觉得酒精能麻痹五感,减轻疼痛,那就让她去大醉一场。
她和谢深都在这里陪着呢,也没人敢凑过来趁机占便宜。
等陆时欢半醉,那些憋在她心里让她千疮百孔的情绪自然会宣泄出来。
“浅浅,我跟温时意分手了。”
“我提的。”
陆时欢抱着一瓶酒,歪歪斜斜靠在沙发上,眯着一双杏眼,脸上浮着红晕冲谢浅笑。
她笑得比哭难看,谢浅看得心疼。
介于谢浅暂且还不知道陆时欢和温时意分手的缘由,所以她只是倾身过去,替陆时欢拢了拢耳发,并没有接话。
倒是谢深,支着下巴一脸八卦:“为什么啊?他可是你暗恋三年又追求了三年的人。”
“你们在一起也有四年了。”
“合计一下,你在他身上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怎么就突然闹分手了?”
谢深也是很关心陆时欢的。
毕竟他和谢浅的父亲与陆时欢的母亲是堂兄妹的关系,陆时欢是他小表妹。
小表妹和好兄弟修成正果时,他是真心替他们高兴的。
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陆时欢对温时意的感情有多深,他和谢浅再清楚不过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提分手了呢?
-
陆时欢双眸迷醉地扫了他一眼,似有些感慨。
“是哦,十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陆时欢弯唇笑了笑,把自己在香格里拉音乐会所看见的一切告诉了谢深他们。
全程一副陈述事实的公式化口吻,仿佛她只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那心灰意冷的模样,看得谢浅皱起了眉头。
她早前就不看好温时意,他那样的人实在不是陆时欢的良配。
可架不住陆时欢喜欢他,所以他俩谈恋爱期间,谢浅并没有在陆时欢跟前说过温时意的坏话。
现如今温时意做出这种事情,谢浅心底对他最后那点忍耐彻底被消耗干净了。
“这种渣男,早分早好。”
谢浅沉声愤愤,顺便替陆时欢抹去了眼角凝结的泪,哄小孩的语气:“欢欢,咱不要为这种渣男掉眼泪好不好?”
陆时欢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说“好”。
可她眼泪珠子还是圆滚滚地往下掉。
陆时欢很无奈:“怎么办啊浅浅,我控制不住我的泪腺。”
她哭得特别伤心,谢深却被逗笑了。
结果被谢浅瞪了一眼,才清了清嗓,正经严肃地说道了两句,“这个温时意,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过欢欢,你有没有想过,温时意他或许也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
“毕竟他们那个圈子里,对他这种没有后台背景的新人,一直不是很友好。”
陆时欢听完他的话,仍旧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没有任何回转的迹象。
因为她和温时意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