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就在门外客厅里……
这个想法像火蛇吐的信子,灼烫了陆时欢的心。
很快她的思绪便被热水冲散了,心里还惦念着温锦寒浑身湿透的事情,她没敢想太多。
赶紧洗完澡,穿上上下装的睡衣出去了。
大概是陆时欢洗澡的速度太快,靠在客厅落地窗前看雨的温锦寒略有些诧异。
“温锦寒,到你了。”女音在客厅里扩散开,格外清脆悦耳。
尤其是她叫他名字时,声音软软的,像吃棉花糖长大的小绵羊。
温锦寒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即便是叫他全名,也别有一番滋味。
陆时欢可不知道男人心里这么多花心思,一边拿干毛巾擦头发一边催促他去洗澡,“我给浅浅打个电话,问问她带伞没有。”
话落,她回屋去把给谢深买的休闲套装拿出来,放在了洗手间门后的置物架上,又给温锦寒拿了一条自己备用的新浴巾。
等男人进了洗手间,陆时欢才回屋拿了手机给谢浅打电话。
结果电话接通后,谢浅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倦:“欢欢,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得和我师父一起通宵解剖一具尸体。”
说起尸体,谢浅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把她今天跟她师父学到的知识结合剖尸过程讲解给陆时欢听。
也没想过陆时欢到底能不能听懂。
但陆时欢听得出来她此刻表达欲特别旺盛,估摸着和她那个刻板严肃的师父呆了一整天憋坏了。
加之温锦寒还没从洗手间里出来,陆时欢便举着手机听她多说了几句。
结果等谢浅说完,陆时欢便后悔了。
也怪她自己联想能力太强,单单只是听谢浅描述了一下剖尸的过程,她就想到了今天下午在电影院里看的恐怖片画面。
其中有一幕,就是有个人的五脏六腑被鬼掏空,散得一地都是,那场面腥味十足,已经凶残到了可以打码的地步。
这会儿陆时欢脸色蜡白,手脚冰凉,站在安静无声的客厅里,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似的,心跳特别快,隐约有些害怕。
后来温锦寒洗完澡从洗手间里出来,小声叫了她的名字,被电话那头的谢浅听到了。
她的语气忽然由悲转喜,带着点八卦的意味:“锦寒哥在咱们家啊?你可以啊陆时欢,趁我不在带男朋友回家过夜了哈。”
陆时欢被她一句话拉回了神思,脸色却还没能及时恢复过来,被温锦寒看见后,男人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碍于陆时欢在打电话,温锦寒没再说话,只是走过去,笔挺地站在陆时欢跟前,接过她盖在头顶的毛巾,慢条斯理的替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
因为离得近,所以电话里谢浅的声音,温锦寒隐约也能听见。
“看来我今晚不回来真是很明智的决定呢!”
“欢欢,你要不就让锦寒哥留下来陪你吧,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也担心呢。”
谢浅捏着嗓子说话,娇滴滴地声音贱兮兮的语气,听得陆时欢想打人。
最重要的是,温锦寒就在她身边站着,也不知道谢浅说的话他能不能听见。
要是被温锦寒听到了,陆时欢感觉自己可以直接就地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为了以防这种事情的发生,陆时欢赶紧打断了谢浅的话,“先不说了啊,我得去吹头发了。”
谢浅想挽留她,再聊几句,结果电话那头她师父也在叫人了,只好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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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陆时欢面色绯红地看了给她擦头发的温锦寒一眼。
抿了抿唇瓣,她明知故问:“你这么快就洗完啦。”
温锦寒垂着眼帘静静看她,沐浴后白瓷一般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陆时欢像是一个发光体,有种凌乱破败的美感,紧紧揪着他的心脏。
半晌,温锦寒才收敛了眼眸里暗自翻涌的欲.望,滚了滚喉结,哑着嗓子应了一声。
看着男人俊美无暇的脸,陆时欢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由想到了谢浅的提议。
其实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想让温锦寒留下来过夜来着。
毕竟今天下午看了恐怖片,加上刚才谢浅在电话里又跟她详细说了剖尸的事宜,这会儿陆时欢不太敢一个人独处。
她怕自己晚上熄灯后,床底,门外,天花板……哪哪儿都有声音。
当然了,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自然是不相信鬼神论的。
可不信不代表不会害怕,人的想法往往是最可怕的,她根本阻止不了自己吓自己。
纠结了好一阵后,陆时欢鼓足了勇气,“温锦寒……”
她轻轻喊了男人,随后杏目盈盈望向他,眸子里藏掖着些微祈求:“你今晚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