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错觉。
阮夭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沈烛看见他终于发现自己,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阮夭:“我下班来喝酒,没想到遇见你英雄救美,好厉害。”
阮夭有点脸红,不太好意思地说:“这种人就是纸老虎,吓一吓就跑了。”
男人沉默一下,又说:“反正我肯定不敢。”
阮夭被夸得有点飘飘然,一边挠了挠后脑勺弯弯眼睛说:“还好啦,就是看不惯这种借机欺负人的坏蛋。”
“你的女朋友吗?”沈烛抱着手臂坐在阮夭的位置上看了一眼鹿翡,周围明明是烟雾缭绕一片醉生梦死的氛围,他凉凉坐在期间,好像一尊不染尘埃的白玉神像。
阮夭被他这种眼神一盯,无端觉得有点心虚:“她是我朋友啦。”
看男人抿着嘴不说话,阮夭还多此一举地解释了一下:“她女朋友很快来接她了。”
沈烛“嗯”了一声。
阮夭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感觉自己好像被老婆发现出轨的人渣,赶紧拿过桌上一杯低度数的酒灌下去缓解一下尴尬。
沈烛看着他连停顿都没有直接喝掉了大半杯,低沉声音在嘈杂背景乐中呢喃:“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阮夭耳朵多灵敏,他很疑惑地“嗯”了一声。
沈烛面无表情地接下去:“你看起来不是很会喝酒的样子。”
阮夭晕晕乎乎地笑:“是啊,我以前不会的。”
脑海里闪过一个英俊少年张扬的笑脸,还有聚光灯打在脸上的凉意,他愣了一下对沈烛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会喝了。”
一个穿着西装套裙带金丝眼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群魔乱舞的人群中穿过,目光一下子锁定在阮夭这边。
“谢谢你照顾她了。”女人推了推镜架,一把把那个烂醉如泥的醉鬼拉起来。
鹿翡拱着前女友的脖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哭老婆你别不要我。
女人叹了口气,有点抱歉地对阮夭点了点头,然后纤细美女在周围人震惊的目光中单手把鹿翡扛到了肩上扬长而去。
把基友送走,桌上就剩了阮夭和沈烛两个人。
正巧dj突然换了一首抒情歌,阮夭和沈烛面面相觑,觉得此场景暧昧得让人尴尬,他站起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我们”,沈烛只是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阮夭后面。
阮夭慢吞吞地想起来是哦,平时扔个垃圾都能碰到,沈烛一定住的离他很近。
阮夭一出门就拿出围巾和针织帽把自己裹成一个随时都会滚走的球,反而沈烛这人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关心,但是要风度不要温度,这么冷的天还穿着一身单薄衬衣,只在外面添一件羊毛大衣,很像偶像剧里的高冷男主。
阮夭很狐疑地问:“你冷吗?”
沈烛先是摇摇头,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转过脸很专注很诚恳地看着阮夭:“冷。”
阮夭:……
冷就多加衣服呀大哥,您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买衣服的人。
沈烛下一秒看到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发出一声很没有办法的长叹,那双随时都蕴着一层碎星的漂亮眼睛睁得小猫一样圆圆的:“你弯一下腰。”
沈烛刚刚苏醒,尚未不能对一些超出他预测的行为做出反应,但是阮夭要他做的一定都是对的。
于是男人微微弯下腰,鼻尖几乎要蹭到阮夭脸颊。
少年说话的时候会呵出一团白气,好像灯光下一团绵软的云。
“这样就好啦。”
他的小熊围巾特别长,一端围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挂在男人脖子上。为了不让围巾绷起来,阮夭不得不站得离沈烛近一点,中间的围巾松松垮垮垂下来,街边商店的霓虹灯在地面投落一层蒙蒙阴影,好像一高一矮黏在一起的滑稽卡通人物。
阮夭觉得很好玩,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烛低头看他笑意盈盈的样子,感觉到心脏在发烫,发胀。他低头把鼻尖埋在还沾着阮夭体温的围巾,好像还能感受到少年干净又温暖的气息。
“真的不冷了。”他说。
不管是身体,还是那颗冰封已久的心脏,都迎来前所未有的苏生。
刚刚进入初冬,在沈烛的心里却是春暖花开了150冷风一吹,刚才下去的酒意又有点卷土重来的趋势。
阮夭两颊发烫,走着走着就不小心靠到男人身上。
他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皱皱鼻子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啊。”
男人默不作声地伸手扶住他,却没有再趁人之危地进一步做些什么。他强忍着把人禁锢到怀中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不要太冲动。
阮夭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沈烛也跟在他身后。
他有点困惑地歪歪头:“你不回家吗?”
沈烛一顿,有点不舍地放下黏在阮夭身上的手:“我家就在对面。”
他指了一下阮夭对面的门。
阮夭恍然大悟,难怪他对门已经很久没有在深夜传来锯木头似的小提琴声儿了,原来早就搬走了,来了个不管是做什么事都很沉默的人。
阮夭傻乎乎地笑:“真好诶,那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