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病初愈的蛇崽崽正加劲把一块金属往自个儿口里塞。
混沌一个激灵,把金属打飞,从食物里挑出美味的果实:崽啊,吃这个,那个不能吃。
蛇崽崽迷茫:可是爹爹吃的就是那些啊。
混沌一顿,静默片刻,咬牙道:不,爹爹以后不吃那些了,那些不健康。
蛇崽崽乖巧地咝了声,原来不健康,怪不得它自己也不喜欢吃呢。
吃饱喝足的蛇崽崽像混沌一样盘着,盘了一会儿,它想挨着爹爹的头,于是从混沌垂落的尾巴尖往上爬。混沌首领把头搭在身体上,半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观望。
蛇是不会闭眼睛的,混沌可以。但脏蛇是可能有寄生虫的,脏混沌也会有。
蛇崽崽爬到不足两千米,就撞上了一只肥嘟嘟的寄生虫。蛇崽崽和足有自己大半大小的虫子,和对方咝咝打招呼。
你是住在爹爹身上的吗?
呀!你怎么打我!好痛的!
混沌唰地睁开眼睛,把蛇崽崽从自己身上弄下来,俯身盯着泪眼汪汪被虫欺负的崽子,压低声音吼它没用,转头就含着蛇崽崽跑到天泽海域……洗澡。
小崽子就是麻烦,麻烦死了!混沌在心里嘀嘀咕咕,吩咐着战战兢兢的海兽给自己清理鳞片,每片鳞片都变得光滑亮丽,纯黑仿佛一身铠甲,凛冽的气势迷晕了蛇崽崽的眼。
哇~爹爹真的是太英俊了!
大道闷不吭声皱了下眉,没发现天道渐渐移过来的“视线”。
混沌首领死气沉沉地过上了早睡早起/带崽遛弯/做崽滑梯/食谱健康/定期洗澡的规律生活,众兽啧啧称奇地同时,部分单身雄兽迟疑着按捺住了发情期。当爹这么惨的吗?
有兽不信混沌变了本性,约祂去为祸人间。混沌首领躁动一瞬,被蛇崽崽稚嫩的声音叫回了神智,低沉拒绝。
这一次大家是真的诧异了。
有兽说混沌肯定受伤,变得好欺负了。
混沌当即跑去对方老窝打了一架。
蛇崽崽被护在混沌眉心的鳞片下给祂加油打气。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啪叽压死蛇崽崽,从此以后蛇崽崽就在混沌眉心那一片住下了。混沌变小一些,低下头喝水时蛇崽崽也能勉强够到水面。一个在大肆撕咬猎物,一个在头顶吧唧吧唧吃撕下来的肉丝。父女之间关系越发和谐。
直到有一天,天空之中闷雷轰响,黑云聚集,抬目望去不见尽头。混沌懒洋洋地瞟了一眼,心想着不知道哪家倒霉的凶兽遭了难。凶兽自古是不讨天道喜欢的,除了惯例的雷劫,时常有被突如其来的雷劈得灰飞烟灭。
等第一道雷劫突兀落在自己黢黑的鳞片上,混沌方才意识到这个倒霉的凶兽就是自己。
可为时已晚。
混沌首领不怕一场雷劫,祂怕的已经发生。
眉心间微弱的生命气息完全消失。
……
神兽族地又闯进了一只凶兽,好脾气的神兽都被气得够呛,可这次白泽面对混沌希冀的眼神,无能为力。
祂不能起死回生,何况是被天雷劈散了灵魂。
……
“听说了吗?
混沌首领傻啦。
祂总是自言自语,还抢了好多天材地宝说要留给祂家崽子吃。”
“可是祂家崽,不是早就死了吗?”
**
第一百五十万余次……
天道终于揪住了大道的小辫子。
然而大道已经把团子放到下界。
天道狂躁和大道掐了一架,所属三千道和一切直系造物安静如鸡,连各界气运之子都感觉自己最近的生活过于平静了些。
……
如果有人问众兽,神兽圣兽凶兽异兽等一群中谁最不能招惹。众兽一致回答:斗。
斗在所有兽眼里都是个奇葩的种族。一生只知道打斗,祂们还打不过!为了打架,甚至连子嗣都能耽误,最后繁衍还要靠传承。所以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只。
最后一只斗,就是通过传承转化而成的。祂本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古刹伶鼬,觉醒之后,就成了天地间最后一只斗。于是祂名为斗。
斗莫得什么感情,祂不认为那些古刹伶鼬是自己的家人。斗也并不认为自己无情,所以在感知到生了自己转化前躯壳的“母亲”即将身死,祂仍旧回去看最后一眼。
这一看,哦豁,原来全家“兄弟姐妹”都被一锅端了,古刹伶鼬身为凶兽末端,这种下场并不意外。
斗感知到了微弱的生命,祂本以为“母亲”还活着,穿行过去,生命力是从雌性古刹伶鼬的腹部传出。
爪子轻而易举地撕开尚有余温的皮毛,斗发现不是没生的幼崽,是足有一年的小伶鼬被藏入腹中。
斗低头嗅了嗅满是血腥味昏迷的幼崽,倒是有一分佩服自己狠绝又慈爱的“母亲”。
斗给幼崽找了个暂时安全的地,转头就想走,前肢抬起发觉小崽子死死抱住祂后腿。斗盯着没醒的小崽子两秒,祂用点力就能挣开……
斗叼着血糊糊的伶鼬崽崽来到湖泊边,把对方放进铺有火系灵石的浅泊里。血腥气吸引无数的注目,斗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