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也有些微妙。
夜里这微妙的气氛便被打破了,穆苏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集福堂深夜灯火通明,老夫人刘氏整夜照顾着,请了大夫来诊脉得知是因为吃了生冷之物,小孩肠胃弱这才上吐下泻。
老夫人面色铁青,呵斥屋内的下人:“没用的东西,究竟是怎么照顾小世子的?给我找出来,今日吃了什么生冷之物。”
穆岩同杜悦芸姗姗来迟,远远便听到了老夫人刘氏的呵斥;进门穆岩走到床边看了看穆苏惨白的小脸蛋便也开始训斥下人:“伺候不好主子留你们何用?”
杜悦芸并未曾上前,站在距床一尺处打点吩咐下人熬些清淡的热粥,又让人快些下去煎药,端的是一副贤慧摸样。
不过如何做作也是惹了老夫人刘氏的厌恶,狠狠剜了一眼杜悦芸便开始挑刺:“你躲那么远做什么?生怕把你染上病了吗?”
“婆婆赎罪,媳妇绝无这样的想法,只是身怀有孕,近日孕吐不止,刚一进屋便有些难受,是以未曾上前。”杜悦芸微微垂首,忙开口解释,身量纤纤,低眉顺眼很是惧怕老夫人刘氏。
见此,穆岩连忙心疼开口:“近日芸儿孕吐难受得很,今日一听说阿玉生了病说什么也要来看,方才又忍着身体不适在这里打点吩咐下人,是极为贤惠的。”
老夫人刘氏闭了闭眼,鼻息都变得有些大声,不再开口只不转眼的看着穆苏。
此时,福妈妈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个厨房的婆子,走到老夫人刘氏的身边开口道:“老夫人,今晚小世子晚膳时上了条清蒸桂鱼鱼,正院儿那边说是要吃西湖醋鱼,蒸锅不够这婆子就胆大包天将还未完全熟的清蒸桂鱼送到小世子这边儿了,小世子这才上吐下泻。”
福妈妈一口一个小世子,当着府里几位主子和众多下人的面,却是无人说什么。
“该死的贱婢,给我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找个人伢子发买出去。”穆岩率先开口,一开口便将这婆子给处置了。
老夫人刘氏看着咋呼的穆岩还有低头不语的杜悦芸冷冷道:“你们这侯爷、侯夫人可真威风!”
穆岩皱了皱眉不过也并未说什么,杜悦芸眼含泪水,委屈道:“都是媳妇的错,没有管好下人。”只字不提婆子因着她才撤了穆苏的清蒸桂鱼,忙着要给她做西湖醋鱼。
刘氏也不欲再同杜悦芸说些什么,只赶人:“快些走吧,站在这里只会吵了阿玉休息。”
话说的如此直白,两人也不好再留;穆岩带着杜悦芸走了,屋子里瞬时安静不少。
老夫人刘氏看着穆苏苍白的小脸,因疼痛紧皱的眉头,心疼的不行;心中这两日本就存着的心思如今更是动摇,如今的常平侯府确实不适合穆苏待着,看来她得做决定了。
穆苏微微睁眼,看着守在床边的老夫人刘氏低声唤道:“祖母……您快去睡吧,我已经好了。”
“祖母就想陪着阿玉。”老夫人刘氏并不打算走,穆苏知道多说无益。
“阿玉,这两日外公来京城了,你想不想见见外公?”老夫人刘氏试探的询问。
闻言,穆苏眉眼微闪,随后轻轻点头。
“如果让你同外公前去临淮读书呢?”老夫人刘氏又问,这次眼里有些闪烁,眼底期冀着什么。
穆苏看到了,紧抿嘴唇,良久还是点了点头道:“祖母,我想读书科举。”
老夫人刘氏沉默,眼中的期冀迅速磨灭,好半响才道:“好,祖母送你去读书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