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灌不够该有的量后面是要毁了收成的,魏里正自小读书自持读书人,不愿有辱斯文;哪里去过田间地头懂得这其中许多,再说打架斗殴之事,双方一起为何断定是草民赵姓族人欺辱魏姓?”
赵忠孝说罢,侧身将赵老四的衣袖撩了起来,只见青青紫紫一片,甚至还有两道不浅的口子,有的是镰刀划的,有的是木叉叉的;八尺高的汉子,铮铮铁骨愣是没吭声。
本有些下了决断的常知县听了这番话,又有些犹豫了,倒不是因为看了身上的赵老四枪口,而是因为赵忠孝也提及了粮税。
正如他所说赵家所占的田地最多,缴纳的粮税也赶得上舀水村的一半了;若是赵家的田地没顾好也是个大麻烦。
此时,远在县城的赵典吏也给请了过来,此人一踏进院门便向椅子上的常知县开口请罪:“大人赎罪,是下官处理家中事务不当,还劳烦大人远道而来处理;若下官族人若犯什么事,大人不用顾忌严厉执法,下官也愿受罚。”言语诚恳,倒叫人不好说些什么。
到底赵典吏也在衙门经营多年,跟前跟后尽心尽力为常知县办事,此刻常知县多少顾念情分给些面子:“事情还未有定论,待有了定论再说不迟。”
说完,看了眼衙役示意为赵典吏搬把椅子来。
赵典吏显然并不慌张,路上早已将事情原委统统都了解清楚了,知道都是因穆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举人才惹出来这桩事,只要穆苏不追究,再安抚好常知县此事便算是了了。
“大人,赵忠孝家确实良田颇多,用水之中或许却也多用了些水,致使他人心生怨言;可赵家为纳税大户行事马虎不得,他也只是一心想要务好庄稼为朝廷缴些好粮,不曾想到那么多;况且若是舀水村当真是征收不齐粮税,下官相信赵家定是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同村之人,定是要相互帮衬的。”
以退为进,并不尽都说魏姓不对,也承认赵忠孝用水途中或许确实多用了水,坦坦荡荡反让人舒心,三言两语又将此事大事化了;最要紧的还是最后两句若是纳不齐税赵家补,这才是重中之重,解了常知县的纠结。
虽然下首的赵忠厚却从未如此想过,不过多年听从叔伯的话,让他没敢说话;赵典吏盘算的好,说是如此说可正儿八经哪里就会真来那一天。
听了赵典吏一番话,常知县面色缓和了许多。
安抚好了常知县,赵典吏又面带笑意同穆苏开口道:“今日这荒唐事真是让穆举人受了委屈了,村野匹夫无礼的很,我定会让族人好好向穆举人赔礼道歉,未能约束好族人犯下这样的事实在是汗颜。”
伸手不打笑人脸,穆苏点点头表示不再追究。
赵典吏见穆苏似乎是个好说话的,也是,虽然是个举人可毕竟还未进官场,他都如此好言好语若是再不识趣些,以后如何能在官场上混?
此时,地上跪着的魏里正面色苍白,眼底满是后悔,他从没想过自己自为聪明,只要说了税收常知县一定会因为自己的政绩将赵家父子狠狠惩罚。
这么多年他们一手遮天上有赵典吏衙门罩着,下面仗着人多横行霸道;如今终于有机会揭露到知县大人面前,不曾想却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