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出来的,若是与他们较好,何愁仕途不顺。
常知县正欲继续同穆苏说些话,门外魏里正家的儿子便打断了,前来招呼他们用膳;常知县心下有些不悦,乡野村夫丝毫不懂审时度势,不过也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先用膳。
用膳时,常知县准备再和穆苏套套近乎,却见穆苏细嚼慢咽,慢条斯理举止十分优雅,不曾开口言语,便知对方规矩甚严,当是谨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的端方君子作风;再次按捺住没有开口,心里却是不断盘算,要如何能通过穆苏接触柏江书院的关系;想着想着心底一个极好的法子,面上也宽松了几分。
膳后,撤了桌子,常知县竟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又询问起了穆苏:“不知穆举人家中是否为穆举人张罗婚事?所谓先成家后立业,还是得有个贴心贤惠的妻子也才毫无后顾之忧,一心奔前程。”
不置可否,穆苏微微垂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掩下眼底的不耐。
可这常知县仿佛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般,竟开口邀请穆苏前去知县府中留宿一晚。
“多谢常知县好意,今日穆某舟车劳顿很是疲惫不想在奔波,打算就在魏里正这里借宿一晚。”说罢,穆苏又侧首看向一旁的魏里正询问是否可行;魏里正见状立马点头很是乐意:“穆举人能在老朽这寒舍留宿当是蓬荜生辉。”
话已说到如此,常知县也不好再穷追不舍,只退而求其次说让穆苏明日去县城可上门拜访;穆苏点头答应了,常知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待到常知县离开后,魏里正见穆苏面色疲累连忙招呼内眷为穆苏收拾客房,一番折腾之后,穆苏暂时在魏里正家的客房休息,得荣打量了一下这简陋的青砖瓦房,眉头微蹙,见无人才开口:“少爷,我们当真要在这里留宿吗?”
得荣自小儿跟着穆苏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住的房子最次也比之这魏里正家的房子好上几倍;虽说这魏里正家的青砖瓦房在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其他村民家里尚且住的是毛坯土房,哪里有钱弄这青砖。
闻言,穆苏笑了笑开口道:“往日荒郊野外让你睡着,你且不嫌弃;如今住在屋子里既能遮风又能避雨的,你倒还嫌弃起来了?”
得荣愣了一下,随后摸了摸脑袋低头认错:“少爷说的是,是得荣狭隘了。”
“好了,早些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启程离开,不在此多做逗留。”穆苏吩咐。
“是,少爷。”得荣点头,今日这一番属实糟心,那常知县过于热络不知打着他家少爷什么算盘,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翌日,卯时公鸡打鸣,家家户户屋檐上已经弥漫袅袅炊烟。
吱呀一声穆苏打开房门,院子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浆洗青菜的魏家女眷,一旁嬉笑打闹的小童,劈柴的魏家男儿;声音让其他人侧目,正在淘洗青菜的妇人连忙起身,提起围裙擦了擦手端着菜盆就进了厨房;一旁喂猪喂鸡的男子连忙走了过来有些拘谨道:“穆举人如此早便起床了?”
穆苏点了点头,魏家长子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搁置,只觉面前的举人老爷贵气的很,比那知县老爷还要让人不敢僭越,干巴巴的又道了一句:“内人已经在做早饭了,很快便可用饭了。”闻言,穆苏微微额首以示感谢,却让这八尺高的农家汉子更是行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