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时候也有啊。
乌锐清困得眼皮打架,胡乱把自己身上那只手推开,往旁边翻了个身,“求你了,哥,睡吧。”
随着他身子动,顾卓立也感受到身下床垫轻微的震颤,嘟囔道:“你现在说话真是被我带坏了,一天天的……”
话音戛然而止,卧室陷入一片死寂,已经快睡着的乌锐清察觉到不对,挣扎着把涣散的意识召回,回身看男人,“怎么了?”
顾卓立双眼圆瞪,表情活像见了鬼。
“我操!”他张口骂道。
乌锐清被他吓一激灵,坐起来,两眼茫然,“怎么了??”
顾卓立跟着起来,没做停留,直接翻身下床,动作惊慌而狼狈。他摸着黑到床边上,扑通一声就对着床跪下了。
乌锐清彻底醒了,“干什么啊你……中邪了?”
他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心脏狂跳,下意识点了下手机屏幕,02:59。
顾卓立压根没心思回他,跪在床边两手往地上一按,一个头就磕了下去。
乌锐清:“???”
他的第一想法是,120究竟管不管突发性神经病?还没想出个头绪,就听顾卓立对着床底下大喊一声:“小伦敦!!!”
“我貂呢?老子貂哪去了?”
乌锐清后背一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他终于也知道为什么回家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凌晨三点,公寓里重新灯火通明。顾卓立穿着拖鞋咣咣咣地楼上楼下狂跑,逢柜门就开,逢床底就跪,喊声越来越绝望。
“伦敦!小伦敦!”
“小伦敦你在家吗?你跑哪去了?!”
乌锐清紧张得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跟着男人身后,把男人找过的房间全都重新找一遍,甚至连只有手指头粗的落地灯柱都要搬开看看后面,就差把地板撬起来找。
楼下,客厅,餐厅,主卧,衣帽间,两套浴室,没有貂。
楼上,两间客卧,书房,健身器材室,小储藏间,也没有貂。
高大的东北汉子精神濒临崩溃,在楼上楼下反复找了半小时后,他双眼猩红,声音里带了丝泪腔,已经从大喊变成了喃喃自语,“小伦敦……我的小伦敦呢……”
顾卓立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衣帽间墙上的壁橱,掀开洗衣机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而后失魂落魄地出来一屁股坐在床上,“真的不见了……”
小伦敦作为一只与人类社会完美融合的宠物貂,拥有很多别家宠物望尘莫及的生存技能。之前顾出色不怀疑小伦敦能把电话接起来,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小伦敦真的很聪明。
它会自己用接通直饮水系统的宠物饮水器喝水,知道饿的时候要按喂食器上的按钮,每天自觉使用全自动宠物厕所,甚至在喂食器储仓没粮时,会自己到橱柜里拖着那袋巨大的宠物粮出来,用爪子刨进储仓里,再很有仪式感地按一下按钮,享受那种喂食器释放粮食时悦耳的哗啦啦声。
至于掉落在地上的粮,它看都不会看一眼,因为顾卓立从来不吃掉在桌上脏了的食物,给孩子树下了好榜样。
正因如此,每次顾卓立出远门,只需要确保柜门没上锁、水闸没关、公寓通风良好,完全不用管这只貂。
全自动宠物厕所大概能坚持两周,因此每双周让马可来清理一次就可以,完全不愁。
乌锐清看着失魂落魄望着地板发呆的男人,提醒道:“上周马可不是还汇报过小伦敦的情况吗,除了增肥四两之外没什么异常。”
“哦对。”男人猛地站起来,“那是哪天?六天前吧,对,六天前,我给马可打电话。”
半夜三点,马可的声音听起来像没了俩肾那么虚。
“董事长,晚上好……不对,早上好。咳,我以为怎么着也得等您回北京第二天才开始受您荼毒呢,不过也对,第二天了……”
顾卓立打断他的碎碎念,目眦欲裂,“老子的貂呢?”
马可被问一愣,陡然意识到事态不对,声音清醒了过来,“不在家吗?我上周刚去伺候完屎尿,走的时候加满了粮仓,试了喂水器,还陪它玩了一会。后来它爬回床底下睡觉了,我就走了。”
马可顿了下,“小伦敦向来不愿意和人玩,它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挠挠您的漫画书,这您都是知道的啊……”
顾卓立哀忡爆炸,喉结剧烈地颤抖着,大声道:“小伦敦不见了!老子的貂交给你帮忙照看,结果你……”男人情绪失控,真的要流下泪来,他揉了揉眼眶又觉得自责欲死,低声道:“不对,不怪你,是我不好,我太信任一只貂照顾好自己的能力了,是我对不住它,我是个人渣,我他妈……”
“顾卓立。”乌锐清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示意他挂掉电话,若有所思道:“马可刚才说,他走之前小伦敦钻回床底下睡觉了?”
顾卓立把手机一扔,点头,“嗯……它最爱我的这张床,虽然它不太喜欢和人接触,但它和我很亲很亲。它小时候必须要睡我怀里,长大后也最多只能接受和我隔开一张床板的距离,它对我的依赖就像对妈……”
“行了,行了。”乌锐清头大地打断他,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