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在?他身上得到的?唯一乐趣,就是看他吃瘪。想想看,庭辩时?总能让对手哑口无言的?人,在?你面前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就好像你间接怼赢了很多人……
这种自欺欺人的?满足感,真实到让苏盈袖的?心情刷一下就变好起来。
看她脸上的?笑一直没停过,许应兀自郁闷了一会儿就气消了,算了算了,他一大男人,不跟小女子计较。
度假山庄其实离容城有些远,开车都?要近两个小时?,但是有大片的?梅园,种满了各色梅花,方圆数里尽是梅树。
梅树树干苍劲嶙峋,形似游龙,还未到梅花盛开时?节,有些枝头却已经挂了花苞,许应说:“今年天暖,花可能来得早,到一月份再来,这里就都?是赏花人了。”
苏盈袖点头,笑着应声:“那就一月份再来好了。”
“……一言为定?”许应歪头看她,“可不许又说走不动就不来了啊。”
苏盈袖眨巴眨巴眼睛,“有吗?我说过这样的?话?不能吧。”
许应呵了声,吐槽道:“装傻充愣您是第一名。”
“过奖过奖。”她笑嘻嘻的?,十?分得意,说完还晃晃脑袋。
一行四人沿着山路,一直爬到山顶的?赏梅亭,许应凭借记忆向苏盈袖介绍哪个方向大概种了什么品种的?梅花。
“朱砂梅的?花是红色的?,要是下雪,那就是白雪红梅,特别漂亮,龙游梅花是白色,枝干特别有意境,疏影横斜,水边那一片的?最好看……”
“每年花开的?时?
候都?很多人过来拍照,到时?候你跟枝枝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客串一下摄影师给?你们拍一组?”
苏盈袖闻言笑着问:“收不收钱?不收钱我就考虑一下。”
“哎,您不要这么抠嘛,现在?经济不景气,我做个兼职也不容易,多少?打发?点咯。”他伸指挠挠眉尾,一本正经的?配合她。
苏盈袖又笑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来,靠在?栏杆边上,苏盈袖忽然想起早上那通电话。
“许律师。”她叫一声许应,等他看过来,才继续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丁律师她怀孕了。”
“哦……哈?”许应先是应了声,随即回过神来,有些错愕,“……怀孕了?”
苏盈袖原本以?为他会觉得高兴,结果他接下来就是一句:“那她休产假的?时?候我活都?谁干?”
“……”看看,看看,这都?什么资本家!?
其实许应此?刻的?反应很符合他的?身份,一个带领团队的?律所合伙人。在?华天这种传统型律所里,当一个律师的?业务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决定他们能否再进一步的?,就是他们组建的?团队。
许应的?职业路线和许多前辈如出一辙,当然,他的?师父是许主任,这让他的?一切来得很顺利。业务量到达四五百万后,开始组建自己的?团队,其时?丁一楠已经加入团队,涂川独立,就形成?了包括他在?内的?三大核心人物,团队人数逐渐增加,至今维持在?二?十?人左右。
“看来我得早点让林修独立执业才行了。”他暗自嘟囔道,又揉着眉心叹口气。
苏盈袖原本还在?心里骂他资本家,扭头却看见他眉头紧蹙,似乎极为苦恼,她愣了愣,随即又有些明白,这就是立场不同造成?的?差异。
对丁一楠而言,怀孕了,这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足以?影响她和老路的?一生,从此?以?后,他们终于可以?为人父母,为这段艰难的?求子之旅画上一个稍微圆满的?分号。
而对她来说,意味着又一个成?功病例,喜悦是喜悦的?,但不会和丁一楠感同身受。所以?许应会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正常。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得笑了
声,“林修知道了会不会特别高兴?”
许应沉默了一下,半晌摇摇头,“不知道,但一开始肯定很难,他需要自己做一切事。”
“总要成?长的?嘛。”苏盈袖笑笑,“我以?前当住院医的?时?候,也没想过当主治是什么样的?,现在?还不是习惯了。”
许应笑了声,点点头,转头去看和苏盈枝要闹的?林修,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会不会给?他意外之喜。
转头,看见林修蹲在?地?上和苏盈枝说着刚结束不久的?长力集团锦华小区社?区巴士案,他学着在?律所时?自己的?模样跟小姑娘说:
“律师不应该只是当事人的?代言人,更应该成?为他们的?谋士。其实长力一开始只想要巴士顺利停运,及时?止损,但我们跳出他们设定的?框架,最后结果是票价提高到三块,虽然没有按照他们所想的?停运巴士,但为他们解决纠纷的?同时?,还获取了盈利,这叫皆大欢喜。”
“三块钱……他们愿意?”
“可是如果巴士停运,居民就要采取其他方式出行,我们算过,他们每人每月至少?要多出三百块以?上的?通勤费,还不算时?间成?本,但票价提高到三块,一个月只要花两百不到就能省去这么多麻烦,一开始肯定不愿意,但怎么让他们愿意就看我们本事了。”
苏盈枝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