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薛锦玉心中一震,脸色涨红。竟不知道怎么辩解才好。
但薛元珍已经不再说了,起身准备回去吃午膳了。临走告诉锦玉:“五弟你可要好生想想才是!”
薛锦玉有些失神地回到了四房,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尤其是他发现今日的菜色也不是他所喜欢的,更气得摔了饭碗。他的小厮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薛锦玉却不答,而是朝元瑾的院子跑去。
他要去找她问清楚,为什么他还不如一个傻子!
他到元瑾那里的时候,屋子里却四下无人,只剩一个枣儿守在,问他:“小少爷,你在找什么呢?”
薛锦玉径直闯进了书房里,她当真不在,但应该是才出去不久,她修书用的剪刀削片都放在桌上。锦玉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便把书案翻得乱七八糟,连抽屉都打开了。虽然他才突然看到,她方才修的那本书,正放在抽屉里。
薛锦玉心中突然有了个念头。
她方才这么对他,还打他的小厮,他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薛锦玉知道她这本书是给薛闻玉收集的,否则何以修整得这么用心。而且也一定非常重要,否则刚才他抢这本书的时候,她不会那般生气。他拿着这本书,心里生出了破坏的念头。将这本兵书揣在怀里带了出去,枣儿跟在他后面,被他训斥了回去。
走到池塘边的时候,薛锦玉就把这本书扔进了池塘里。
这样发泄一通,他才好受了一些,准备回去睡午觉了。
等到元瑾从闻玉那里回来,发现书不见了。她把书房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正叫丫头婆子在屋子里搜的时候,枣儿回来了。
元瑾问了枣儿才知道,晌午的时候薛锦玉又来过一次。
她当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叫人去把薛锦玉带过来问话。
薛锦玉来的时候满脸不情愿,问她:“你又想如何?”
元瑾这时候却是面色沉静,她问锦玉:“你方才来过,我放在书案上的书,你是不是拿走了?”
“谁要拿你的破书!”薛锦玉却把头别向一边,根本不承认。
元瑾几步走到薛锦玉面前来,道:“你拿了就是拿了,现在把书交出来,我最多责备你两句。你若是做了什么别的事,那就别怪我了。”
薛锦玉听到姐姐的语气,难免有一丝害怕,却仍嘴犟:“我就是没有拿过,你再问也没有拿过!”
元瑾却已经肯定是他拿的,抓住他的手,冷冷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再不说实话,我便把你的小厮打死了扔出去!”
薛锦玉面色游移不定,终于还是扛不住了,大声道:“我就是拿了怎么样!”
“现在在哪儿?”元瑾问他,她怕的不是他把书拿走了,而是他毁坏了,这样她去哪里找第二本出来。
“我已经扔进……池塘里了。”薛锦玉说,“想要你就自己去捞啊!”
元瑾听到这里,气得手都有些抖。这弟弟平日里便是乖张跋扈,她都念着他年纪小没有计较过,现如今却为了几句口角做这样的事。这书是她找了许久无果,最后才通过徐先生找到的。并且她修整了好几天,有些破损之处更是重新拿纸蒙着抄了一遍。他说扔池塘便扔了。即便捞出来,那也再不能要了。
元瑾头一次对这个弟弟大动肝火,训斥了一通。
薛锦玉毕竟年纪还小,吓得红了眼眶
这样一番,自然将崔氏招来了。一看儿子这般模样,立刻将他搂入怀中,问元瑾:“你这究竟是怎么了!瞧把你弟弟吓的!”
“你自己问他!”元瑾已不想再提。
薛锦玉一边哭一边把过程述说了一遍,然后说:“……她帮那傻子,都不帮我,明明我才是她的亲弟弟,她为何有好事就想着那个庶子。我不服气!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她为什么要这样骂我!”
元瑾听到这里冷笑,帮傻子却不帮他,这弟弟可想的真有趣!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元瑾沉声问。
薛锦玉年纪还小,自己是想不出这样的话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他。
薛锦玉便道:“我遇到元珍姐姐,她便是这么说的。元珍姐姐是心疼我,她说过了,傻子都能入选,为何我不能!”
元瑾又是冷笑,她这好弟弟,简直快比得上认贼作父了。
“薛元珍是为了你好,你当真以为,选世子是件容易的事情?”元瑾说,“你可知道云玺是怎么被刷下来的?”
薛锦玉迟疑片刻,倔强地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元瑾却继续说:“他是被薛云涛的小厮绊倒,大哭不止,老夫人才没考虑他。你又知道,你哥哥怎么被他们算计的么?薛云涛见你哥哥被定国公赏识,在他的食盒里放了毒蛇,要不是你哥哥聪明机敏,现早该被毒蛇咬死了!”
薛锦玉已是脸色发白。
毒蛇这个事,他是听小厮们提起过的。
“你觉得闻玉现在入选过得很轻松?”元瑾一句句地接着问他,“他每晨寅正就起床念书,下午要去国公府学骑马射箭,晚上还有先生继续给他授课。因为他没读过几年书,不比另外几人。幸好他足够聪明,书读过就能记得,但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