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小姐要同魏永侯爷说亲?”徐婉笑着问道。
薛元珍听到后只是含笑,却也不言。
她也不蠢。一听徐婉提起此事,心中便是警铃大作。她如何不明白,徐婉是为自己妹妹打探的。
“一切姻缘皆是天定,却还是不清楚的。”老夫人也笑了笑说,“也是我们这些老婆子操持罢了,指不定到头来就是白忙活一场。幸而不日魏永侯爷便要回来了,到时候自然分晓。”
徐婉听了妙目一动,笑着说:“若是好姻缘,便是一定能成的,老夫人也不必担忧。”
薛元珍却能听出她这话中的含义:好姻缘却是能成,但谁知道这是不是一桩好姻缘呢!
她立刻看向了元瑾。见元瑾只是吃菜,她心里有些焦急。薛元瑾上次回答的似是而非,不知是肯不肯帮她。现在这样,真是让人猜不出来!
老夫人也不愿意提太多元珍的事,又笑说:“这事是小,倒是未恭喜傅少夫人,我听说令尊要加封一等公了。”
老夫人的这句话,让元瑾一惊。手中菜不觉落了筷,幸好也没人注意到,她继续淡定地夹了菜,内心却是思绪翻涌。
一等公?
徐家之前在京城的世家之中十分不起眼,后来徐家大小姐做了贵妃,家族才有了起色。再后来替皇帝对付萧家余党,便是真的得了重用。难道就要加封一等公了?
那徐家的势力岂非是更上一层楼!
徐婉说:“是听家父提过,却不知成不成呢。”
元瑾手指微动。
原来还没成!
这一等公却不是能乱加封的,能封一等公的,多是开国功臣之后。如今忠义侯想仅仅凭借嫁女儿封一等公,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才需要徐瑶嫁给顾珩!
元瑾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顾珩却是军功卓越之人。当年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曾因大退匈奴,立下过一等军功。有如此军功之人,朝廷之中还是少数!若能成功,她们家便靠着顾珩有了军功,自然有了一等公的可能。
元瑾想通了这个关键,便彻底明白过来。
那她还必须得全力帮薛元珍去争了,至少决不能让徐家得逞!
“既是好事,那总会成的。”元瑾亦是笑着,看了元珍一眼,“我与大姐,也是得先恭喜少夫人才是。”
元瑾端了酒敬徐婉,她端的事梅子酒,是极为清浅的,又含有淡淡的梅子香甜,女孩家喝也不要紧。
元瑾有了这般举动,才叫薛元珍心中一松,知道薛元瑾这是彻底把两人看做了一体,也笑着举杯祝了徐婉。
徐婉接了梅子酒喝下,亦是唇边泛着笑意,看来是觉得此事大有可能的。
元瑾却眸色清冷,看着徐婉。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当初萧家,何尝不是在权势中忘记了这点。徐家如今的富贵更是极为虚浮,不过是靠着徐贵妃和皇帝有好日子过罢了。倘若一朝得意忘形,那么坍塌便是迟早的事了。
酒过三巡,吃饭的人渐渐散了,元瑾和元珍则离了席。方才的两杯梅子酒还是喝得有些上头了,二人想去外头吹吹风醒酒。
两人走到了亭台水榭,薛元珍才看向元瑾,低声问:“妹妹觉得,我该作何打算?”
元瑾则看着眼前景色,告诉薛元珍:“魏永侯爷不久便会回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机缘出现,我也会帮姐姐的,姐姐不必操心。”
薛元珍才笑了笑:“此事若成,我亦不会忘了你的好。”
她隐隐觉得,薛元瑾现在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之前她分明是被动的,但如今,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分明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只需知道,这是好事就行了。
元瑾却凝望着外面,水榭之外是一片荷池。
不觉到京城已有两月了,来时还是绿荷遍池,如今已是荷叶凋萎,莲蓬支棱的萧瑟情景。
今天的天色本来就十分阴沉,不过一会儿,竟然下起了细密的雨丝,将整个荷池都笼罩在了雨中。
两个人便也走不了了,只能留在亭子里看雨。
元珍心里藏着对未来的忧虑,原来到了京城,也不如她想的那般好过。只是已经走到了这步,便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眼下看着这秋雨绵绵的景色,她有感而发,轻轻道:“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倒真是此情此景了。”她转过头,看向元瑾,“我最爱之花便是莲了,可此节莲已凋萎,不知妹妹爱什么花?”
元瑾知道薛元珍不过是她跟她说说话。她看着浩瀚无垠的雨幕,眼中自然带着几分凛冽。淡淡地道:“若说爱什么花。唯一句,我花开后百花杀,只有这个了。”
两人都未曾留心,却是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朗而略带磁性的声音。
“我花开后百花杀?”
两人俱是一惊,立刻回头看。却见是大批的侍卫将湖边围住。而定国公、老夫人等人正站在一个青年身边,似乎也是到亭子里来躲雨的。
那青年正看着她们,竟然是朱询!
薛元珍没想太子殿下竟听到了她们说话,一时愣住,直到定国公轻咳了一声,她才连忙同薛元瑾一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