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力的,顾珩只想得出一个人来。
但是那人明明是掉下了滔滔河水,再无生还的机会了啊!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人若是身受重伤,掉下河去。真的会死吗?”白楚忽然笑着问他。
顾珩嘴角一扯,若是别人,那就是必死无疑。但若是朱槙……怕的确是要存个疑心。
他盯着悠悠喝粥的白楚,沉默了下来。
白楚的确没有必要害他。
但是这个人老奸巨猾,究竟打什么主意,恐怕别人也猜不到。
比如说,顾珩跟他混熟之后,其实非常疑心那日决战里的黄河决堤一事,他有没有动手脚。这些事情的千丝万缕之间,透露出了关联,顾珩也只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些。毕竟最可疑的就是,那日朱询从宫中离开,不过带了几十人。这些人真的能这么快凿破河堤?
不过这个想法太过惊奇,并且让白楚整个人显得非常冷酷无情,所以顾珩也没有说过。
既然圣旨已下,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顾珩决定再进宫一次。
*
元瑾正从文华殿出来,准备回慈宁宫去。
朝政之事,虽女子不得干涉,但闻玉许了她特例。内阁之臣一开始颇为微词,毕竟国家大事岂容儿戏,但与元瑾商议过几次,见识了她的聪明缜密之后,就没有人再说这事了。
元瑾刚与工部侍郎商议了兴修水利之事,因此觉得自己疲乏得很,只想着快些回去歇息。
但是在她回去的道上立在一个人影。着正三品官袍,麒麟补子,头戴乌纱帽,五官如刻,俊逸出尘,不是顾珩还是谁。
他站在这里不走,难道是在等她?
元瑾自然不想惹事上身,本来是要直接过去了,可他却跪下了,请安说:“魏永侯爷,求见丹阳长公主。”
元瑾轻轻一叹,只能叫落了轿,她也走了下来。
顾珩看到元瑾自轿撵上下来。金红大妆,头戴凤凰展翅口衔珠赤金点翠冠,耳旁是宝石玲珑耳坠儿。是那样的明艳夺目。他的眼眸中蓦地一亮,随即又很快地暗了下去。很难说,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想了多少东西。
然后他低声道:“长公主可知,我得了调令,要前往山西了。”
这她当然知道,并且知道的时候还松了口气。元瑾颔首道:“侯爷既有才华,精忠报国是应该的。”
他嘴唇动了动:“阿沅,我……”
“侯爷忘了么。”元瑾淡淡说,“如今,我是长公主了。”
顾珩苦笑,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说,正如两人之前所议,过去的便不会再来,一切不过是他的奢望。她受的那些痛苦,他并不能感受到,还想就此一笔勾销,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还是想最后再试试。
“长公主,我最后再向您请求一次,我是真的想娶您,并且会一辈子地对你好。希望你能同我一起离开。”顾珩看着她的眼睛道。“这辈子,你都不会后悔的。”
元瑾却轻轻地一叹:“顾珩……你别让我,再说一次。”
顾珩神色终于还是暗淡了下来,她是真的觉得困扰吧,这是不对的,他明明是想让她快乐,而不是再次变成痛苦。
罢了,何必再逼她不快乐。于是顾珩只是说:“那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告诉我。”
元瑾颔首,正准备上轿离开,突然听到他在背后说:“近日山西有土匪作乱,山西总兵几次派人围剿不果。听说这股势力十分隐秘且不好对付。我想……你应该要知道这件事。”
元瑾的身影突然有些凝滞。
她沉默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侯爷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真正的过得好。”顾珩说。“并且,我也只知道这么多。”
元瑾不再说话,而是向他点了点头后,立刻上了轿撵。她一定要去找薛闻玉问个清楚。朱槙……难道还有可能活着?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元瑾竟心跳略快,手心出汗。
他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找她?
他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现身?
不论怎么样,她都一定要知道个明明白白!
元瑾到了乾清宫门外,只见外面站着几个大臣,仔细一看是户部侍郎、刑部尚书等几人,皆是内阁阁老。看到元瑾之后拱手向她行礼,称为长公主。元瑾心有急事,看乾清宫却是大门紧闭,就问:“里头的是谁?”
“是白大人。”有人答,“正在与陛下商议要事。”
白楚?
这个人自战后就留在了薛闻玉身边做谋臣,他虽然聪明,但元瑾对他的不定性感到很头痛,他与薛闻玉二人合起来,究竟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谁也不知道。
她隐约地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山西……再起乱事……派兵镇压……”
果然,是在谈山西一事,山西真的出事了!
这时候门打开了,白楚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同元瑾拱手:“长公主殿下,您别来无恙。”
“我看着,白大人似乎长胖了些。”元瑾面无表情地道。
白楚最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