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太守府位于天元坊南部,从福运镖局坐马车过去需要半炷香时间。
屠博书和候俊来到门口的时候,经过通报,很快便被人带着去到了里屋。
府内并不大,只有一个前院,假山和水池都堆满了白雪,像是穿上了一层银装。
进到正厅,一个莫约四十多岁的,身着一身丝绸绿衫,头戴一顶乌黑色的折上巾的男人,正坐在太师椅上。
男人下巴上的胡子已经有些花白,不过眼神却炯炯有神,颇有气势。
“小民见过太守大人。”屠博书拱手道。
太守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无须多礼,屠贤侄请落座。”
屠博书点了点头,坐到了一旁,候俊并没有坐,而是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太守大人,我今日过来,依旧是为了李公子的事情……”
太守眉头紧锁,露出一副很是难为情的模样,正要开口时,屠博书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
看到那块玉佩时,太守先是一愣,紧接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接过玉佩,仔细打量了片刻之后道:“此玉佩乃是叶大夫之物吧?”
屠博书点头道:“正是。叶大人是我们屠家的座上宾,之前我和父亲书信时提到过太守大人。叶大人便挂念起了旧友,于是让我代他老人家向太守大人问好。”
锦城太守姓汪名梓曦,字落远。
之前本是青州人士,之后便被调到锦城来担任太守一职。
曾经也只是御史大夫的一个跟班而已,说不上什么旧友。
而屠博书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给他面子。
御史大夫的玉佩,虽然算不得什么官府颁发的要物,但是却是证明身份的好东西。
在大夏朝,底层人民证明身份的文件,一般都是户籍,而上层社会的人,都会以玉佩来自证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屠博书会将自己的玉佩送给李齐的原因。
送玉佩,也就代表着你是我朋友。
汪梓曦看到屠博书把御史大夫的玉佩都掏了出来,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已多年未见叶大人了,没想到他却还记得我。真是惭愧……”汪梓曦道,“当年我和叶大人一起在青州时,就一直钦佩他老人家。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以他为榜样。”
屠博书笑着又和他寒暄了几句,说了一些奉承的话。
“李齐既然是屠贤侄的朋友,自然并非什么为非作歹之辈,不过凡事都得按照章程办事……”
汪梓曦说着顿了顿:“这样吧,我先通知班头将李齐放出来,待这个事情查清楚之后,我再给他一个说法如何?”
屠博书闻言,心里一喜,拱手道:“谢汪太守。”
“屠贤侄客气了,我还要麻烦贤侄,到时候还得替我和叶大人带句话,就说我十分想念他老人家,以后我必定亲自上门拜访。”
“我一定将话带到。”
……
从太守府出来之后,便有人带着屠博书和候俊去到了大牢。
进到牢房里的时候,李齐正坐在墙角的干草堆上,一边打坐,一边念叨着什么。
被关在大牢里的这几天,李齐的心理路程那叫一个曲折。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牢,加上条件又差,整个人身心疲惫。
“李兄。”
屠博书喊了一句,李齐闻言缓缓地睁开眼:“屠兄?”
“李兄,走吧,我为你接风洗尘。”
李齐一怔:“我能出去了?”
屠博书点了点头:“恩,我已经和太守大人说明了情况,李兄……”
还不等她话说完,李齐猛地站起身,冲过来一把就将屠博书抱住了。
他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屠兄!太感谢你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无论刀山火海,我李齐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屠博书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此时的脑子一片空白!
自己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紧抱着,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耳朵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滚烫……
跟着一起过来的候俊看到这一幕,愣了好半天。
“屠兄啊屠兄,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这倒不是李齐夸张,这几天他的确非常煎熬。特别是到了晚上,那种无助的感觉就特别强烈。
他在这个世界可是无依无靠,半个人都不认识,忽然就被关到了大牢里,而且还有可能面临斩首……
也还算是他心态好,要是换做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就在李齐喧泄着心里的情绪之时,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清香不同于香囊之类的味道,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