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地元坊大街上也看不到什么人,时不时地会有几个官兵拎着火把在大街上穿梭。
李齐躲在一个小巷子里,肚子饿得咕咕叫。
之前是没钱吃饭,现在是有钱也没饭吃。
这叫什么日子?
外面这么冷,晚上去哪过夜都是问题。
看着官兵走远之后,李齐悄悄地从大街上溜了出去,钻进另外一个小巷子。
他现在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地老鼠之前住的那。
地老鼠之前跑路了,也不知道那地方现在有没有人住,现在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来到那间小土房前,李齐站在门口推了推,发现门推不开。
来到旁边的土墙,他纵身一跃整个人便翻了过去。
这堵墙并不高,也就两米不到,也倒不费什么力气就爬进了院子里。
接着淡淡的月光,他朝内屋摸过去,发现里面竟有一些光线。
难道说地老鼠还没走?
想着,他敲了敲门,低声道:“王兄在吗?”
片刻之后,木门被打开,只见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一喜:“恩公!”
李齐被他这么一叫,有些懵,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补丁布衣的少年,感觉有些眼熟。
“是你!”
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插草标卖身救母的小孩吗?
“小义,是谁啊?”屋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孩拉着李齐进了屋,然后赶紧闩上门。
房子不大,没有窗户,外面是一个小厅堂,还有一间内屋。
女人的声音是从内屋传来的。
“恩公,你先坐一会,我进去和我母亲说一声。”小孩道。
李齐点了点头,坐到长条椅子上,看见桌上有一壶水,也就不客气地倒了一碗喝了起来。
片刻之后,内屋的帘子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女人皮肤黝黑,身着一件很是单薄的布衣,头发用头巾包裹了起来,脸上挂着笑容。
她一出来,就直接朝着李齐跪了下来。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李齐一怔,赶紧上前将这母子俩扶了起来:“你们别这样,赶紧起来。”
女人起来之后,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珠,一旁的小孩则是一脸高兴。
经过了解,李齐才知道,女人叫杨翠,丈夫死后就一直和儿子刘义相依为命。
他们之所以会在地老鼠王三多的住宅,是之前王三多离开锦城的时候,把这里给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在这。
没说上几句话,杨翠便回了内屋。
刘义弄了几个馒头,用油灯烤了烤给李齐充饥。
一天没吃东西的李齐,也不挑剔,一口气吃了四个馒头才停下来,之后又喝了两碗水。
吃饱喝足之后,李齐便说自己想要在这里暂住几天。
母子俩自然没有拒绝,刘义找了一些干草铺在厅堂的角落,当晚李齐便将就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的时候,杨翠已经出门了,只剩下刘义一个人在院子里劈柴。
李齐把他找了过来,给了他一张银票,让他去外面买点吃的以及一些被褥回来。
中午吃完饭之后,李齐把厅堂收拾了一下,找了几块木板弄了一个简易的床铺,把买回来的被褥铺好。
还不等他躺上去试试舒不舒服的时候,内屋就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声。
李齐有些疑惑,掀开帘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一张木板床上一个小孩穿着一个肚兜,坐在上面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刘义显然也听到了哭声,跑进来的时候,冲李齐笑了一下道:“这是我弟弟,他肯定是肚子饿了。”
李齐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刘义便弄了一碗热汤,把馒头放到里面泡了一会,之后就去喂孩子去了。
这刘义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却非常懂事。
一连几天,李齐都没有出过门,每天都是让刘义出去给自己买吃的,还让他打听一下外面的动静。
杨翠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要到晚上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显然是在外面某个地方做工。
这天,杨翠出门之后,刘义就和李齐坐在屋内。
“恩公,你是不是叫李齐?”刘义问。
自己的名字可从来没有告诉他们过,他怎么知道了?
不等李齐说话,刘义便接着道:“今天我出去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官府的人正在追捕一个人,那人叫李齐是翠红楼的东家。”
说到这里,他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李齐。
“其实那天恩公半夜过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恩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