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爬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跟着虞迟迟一起劝:“没错,你想啊,你现在在这里就寻觅到良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南遥沉默了。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但现在人命关天,段错喊得撕心裂肺,加上还有两条小尾巴上蹿下跳不断催促,南遥犹豫再三,觉得也还是得先把人救下来,毕竟坐视不理实在太不符合她救世主的形象。
虽有万般不情愿,南遥还是拔出了剑,朝着段错走去。
那头的段错用手狠狠抵着死行尸的头,拼命将它推开,死行尸掐住他的胳膊疯狂挣扎,两个人一上一下缠斗在一起,画面异常违和。
就在这么危机的时刻,段错还不忘朝着南遥投去一个感动的眼神:“南遥姑娘,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发现了,你是一个如此单纯善良而又勇敢赤忱的好女孩。”
南遥:你没一个词形容的像我。
谢悼靠着树看了好一会儿戏,死行尸刚一出现的时候他没出手,祁故渊要死的时候他没出手,但现在听着段错在那念念叨叨,他突然心底一股烦躁。他不耐地挪了下步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并在指尖转了一下,然后脱手而出。
那树枝裹狭着股灵力,带着风,从死行尸的后脑插入,额头破出,最后没入树干上。
那死行尸瞪大眼僵直身体,轰然倒下。
段错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悼。
谢悼用一种看废物的鄙夷眼神看着他,然后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木屑,死魂还是在义无反顾朝他猛扑,他似乎终于有些不耐,将手中的佩刀从腰间摘下,横握于手掌之中。
刀虽为出鞘,但一股强大的灵力却以刀身为托,轰然炸开,摧枯拉朽冲向四方,顷刻间横扫这一区域,将死魂吞噬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他将刀一收,脸上明晃晃两个字:就这?
段错沉默了片刻,他推开身上已经没了动静的死行尸,站起身:“多谢…”
“谢就免了。”谢悼神色平淡,“待会儿记得付钱。”
“……”
原来你是要把在祁故渊身上失去的那笔买卖挣回来啊。
福泽树位于守魔山深处。
这颗树很好辨认,因为在守魔山还未陷入险境的时候,经常会有来来往往的人在此处树枝上系上红绳,许下期许。
现如今整个守魔山的树木都在一夜之间枯黄,只有福泽树还郁郁葱葱。
队伍里有谢悼和南遥这两个人,路上出现的那些死魂与死行尸根本不构成什么威胁,一个时辰的功夫,段错就将一行人带到了福泽树下。
树下东倒西歪靠着近十人,大多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气,听到动静后紧张地起了身,拿起身旁的武器,一副防守戒备的姿态。
看到来人是段错之后,他们才松了口气。
但为首的几人却并未放下严肃,他们手中握着捕猎用的叉子,毫不犹豫地将段错堵在了福泽树的边界处:“你怎么带这么多人回来?”
段错一愣,显然有些尴尬:“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
“朋友?”为首那人冷笑一声,“段神医,你可真是好心,我们这伙人都没有干粮自身难保了,你还带回来一堆吃干饭的。怎么?是要我们大家都饿死在这儿吗?”
南遥看着树旁露出提防表情的近十人,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没有放下,一副戒备的姿态看向他们这群不速之客。
可想而知,这群人已经在守魔山中呆了太久。
一开始兴许互相扶持,但当干粮、水源一点点耗尽,周遭的死魂和死行尸不断产生威胁的情况下,人心就变得不可靠了起来。
……福泽树的庇护范围外,有许多白骨。
看头骨的形状,不少像是活人。
南遥甚至留意到,刚才袭击段错的死行尸,腰间有和挡着他们不让进去这人一模一样的玉佩,看样子…兴许是他的亲友。
南遥抬头看了眼福泽树。
虽然乍一看依旧郁郁葱葱,但风一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些许泛着黄的叶子。
看来,福泽树也快撑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死魂和死行尸嗅到活人的气息,就会朝着福泽树的区域走来。被福泽树庇护的人为了分散这些魔物,很有可能强制性地推出几个替死鬼供这些魔物吸食,暂时缓解危难的局势。
他们每天都会推出去几个人送死,避免这些继续消耗干粮的同时,也可以拖延死魂的进攻。
段错有可能就是看不下去这群人自相残杀,才会主动提出去寻觅水源和粮食。
但谁也没想到段错会回来。
此刻,挡在最前面的几人看段错像是看什么洪水猛兽,亮出兵刃,就是不让他们迈入一步。
祁故渊愤愤不平地插嘴:“谁要吃你们的干粮了?我们自己有。”
虞迟迟也帮腔:“就是就是,而且这颗树上面写你的名字了?为什么不让其它人进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小心!”
原来是一只嗅到人类气息,被杀欲之气控制的猛虎在暗中潜伏片刻后,张开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