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人在猜测他们是不是父女关系。
其实要论年纪,倒是真的差不多,可惜厉若海活到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枪上,对结婚生子半点兴趣都没有。
黑道这么多门派的首领,恐怕也只有他是这么过日子的。
谢临云这么想着,不由得想把过路人对他们的议论听得更清楚些,扭了扭身体。
结果才动了两下,她就听到师父严肃的声音:“阿云坐好。”
她噢了一声,可算恢复乖巧,不过身体闲住了,嘴却闲不住。
“师父。”她小声说,“好多漂亮姐姐在看你啊。”
厉若海:“……”才几岁的小姑娘,居然都懂这个了?
他咳了一声,让她专心看灯,别看旁人。
“我不看他们,他们在看我呀。”不是谢临云自我感觉良好,实在是这会儿她位置太好了,往下一扫,啥都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她也知道,这些看她的人,比起好奇她,更好奇的应该是厉若海的身份。
厉若海却是没想这么多,他觉得小徒弟生得玉雪可爱,笑起来格外甜,随便谁见了都喜欢,吸引路人目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没事,看便看罢。”他很是大方,“他们是看阿云长得漂亮。”
没能得到坐在师父肩膀上逛灯会待遇的风行烈忍不住插了一句:“就是太矮了。”
谢临云:“……”我师兄真的好烦!
风行烈:“唉,师妹以后能长多高呢?”
他是真的很担心,但谢临云听在耳里也是真的很想打他。
“你闭嘴吧,我长不高也可以赢你。”她恨恨道。
风行烈听到这句话,终于闭嘴了。
他总是这样,在谢临云真的动怒之前完全看不出她在不爽,而且一次一次,完全不长记性。
厉若海一边走一边听两个徒弟拌嘴,眼角眉梢都流淌起了笑意。
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在这片人声鼎沸的闹市里,更显柔和。
他说:“阿云长不高也没事,师父可以背你。”
还是师父好,谢临云这么想道,顺便坐得更规矩了一些。
师徒三人在闹市里穿行片刻,好不容易走到人最多的那一块时,谢临云发现那边之所以聚了这么多人,是在猜灯谜。
她坐在高处,正好不用挤来挤去,才靠近一些,就摸到了一个位置很高的灯笼,取下了谜题。
风行烈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提醒她:“这种灯谜,越高的越难。”
她也无所谓:“来都来了,看看嘛,说不定我知道呢?”
结果展开那张写着灯谜的纸一看,她还真知道!
“这是灯谜吗?”她对着手里这张写着鸡兔同笼的纸,整个人愣住了。
边上的摊主一早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看她愣住,以为她是被这么难的题吓到了,当即笑意盈盈地提醒道:“小妹妹,若是不会,就放回去吧,你拿的可是这里最难的题。”
谢临云:“……”
说实话,在这种文人雅士聚集的场合,把最难灯谜设置成鸡兔同笼这种数学题,的确是很有想法。
然而设置的人大概没想到,会有她这么个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理科生误打误撞打开这最难的一道题。
“我觉得不难啊。”谢临云说。
“嘿,你这小丫头。”摊主眯了眯眼,到底没把话说得很难听,大约是看出了厉若海不是什么普通人,“人这么小,口气倒挺大啊。”
谢临云:“那我要是解出来了,有什么奖品吗?”
摊主抱着手臂道:“你若是能解出来,就能得一盏我爹亲手做的花灯。”
所以你爹是谁啊?
谢临云正想这么问,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被师父按了两下。
然后耳边响起了师父清亮好听的声音:“此人的父亲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巧手灯匠,你纪姨以前都称赞过。”
纪惜惜的才气,谢临云是知道的,能让她称赞,那肯定是有几分真本事。
她立刻答应下来:“好!那你不要反悔!”
“我出来摆摊,自然不反悔。”摊主道,“倒是你,若是解不出来,可不要在这哭鼻子。”
这话说得虽然不算难听,但话里话外还是有一点看不起她这个小姑娘的意思。
风行烈听在耳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想你这么对我师妹说话,你可真是好有胆量。
只可惜谢临云现在在心算那条鸡兔同笼,并没有功夫计较这些,安安静静的,和平时怼他的时候完全两个人。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一时之间,不论是风行烈还是厉若海,都不由得有些担心。
风行烈甚至忍不住试探道:“师妹,不然算了吧?”
谢临云:“你别吵我!”没有草稿纸,直接心算二元一次方程,还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
风行烈:“……”怎么只对我这么凶啊!
厉若海倒是没有这么说,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按着她的腿,让她能坐得更稳。
又过了片刻后,谢临云终于抬起眼睛,朝那个十分得意的摊主看了过去,道:“我解出来了,是十六只兔子,九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