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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湄又回想到那日在轿子里的事。
怎么对别的女人这么温柔,对她就那么凶?
等一下!轿子!
苏水湄突然反应过来那天陆不言给她上妆时问她的话。说跟她“姐姐”有过一面之缘,难道就是那日里的事?
他,他竟还记得……苏水湄有点慌了。
她努力平静下来。
没事,弟弟与她生得一模一样,不会露馅的。
“累了,回去歇吧。”胡离伸了一个懒腰。
心慌意乱的苏水湄立刻胡乱点头,“是啊,好累好累。”
陆不言看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外走的苏水湄,捏在手里的花生米突然一动,往前一掷。
正端着铜盆走来的客栈老板脚下一滑,就那么把铜盆倾倒了,倒了苏水湄半身水。
“啊!”苏水湄惊叫一声往后躲。
幸好水是温水,并没有伤到人。
客栈老板一再道歉,怕得罪了金主,赶紧去请医士。
“天冷,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黄鼠狼陆不言走过来,表情冷淡。
苏水湄不疑有他,赶紧回屋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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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厚,天际处压着黑云,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泼天大雨。
陆不言走至房间门口,看到虚掩着的门。
虽然陆不言有疯狗之称,但确实是个还没开过荤的毛小子。他一向认为自己冰清玉洁,不染女人,就算偶有情潮涌动之时,那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虽然陆不言没有那种偷窥的心思,但他已经站在了这里,也从那虚掩着的门缝里看到了那个正在宽衣解带的小郎君。
小郎君侧身而立,屋内未点灯,即使是陆不言都看的很模糊。
他的脚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悄无声息地踩着房廊上的木制地板往前走去,然后贴到了门缝边。
男人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微微发红的耳廓出卖了他。
其实陆不言并不能十分确定苏水江就是个女子,可就算并非十分确认,苏水江的身份有问题这件事是绝对错不了的。
男人按在门缝上的手微微发紧,他像是要将门关上,又像是要将门缝打的更开。
其实陆不言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的脑子很乱,非常乱,眼前都是小郎君褪下外衫后纤细薄嫩的后背。
夜色浅薄,小郎君穿着里面的中衣,手搭上系带。
陆不言不自禁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苏水江确实就是个女女女……陆不言的双眸霍然瞪大。
只见屋内,小郎君突然扯下了中衣系带,露出单薄的胸脯,那胸脯虽瘦,但平又平。
陆不言虽未见过女子,但这胸脯明显跟他的一模一样。
一个女子……也能平成这样?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跟老司机郑敢心去花楼学习一番,以至于到如今这个年岁还不能十分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郎君到底是男是女。
即使这位小郎君的胸脯真的平的跟他的一模一样。
到底……是男是女?
陆不言的视线从那胸脯上移开,顺着纤细脖颈往上去。
光线昏暗,小郎君的脸半掩在暗色中,陆不言能看清,站在他面前的确实是苏水江,不是别人。
难道……真的是男人?
陆不言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眉头紧皱,心内起伏不定。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很乱,非常乱。
如果苏水江真的是个男人的话,那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胡乱猜忌,甚至于那些微不可见,连男人自己都尚未意识到到的懵懂情愫其实都系在一个真真实实的男人身上!
陆不言游魂似得转身,踉跄着走了一顿路,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到了郑敢心的房间前。
怎么走到这来了?
陆不言转身要走,走了三步,又回来,然后又转身走了三步,然后又回来……如此往复,陆不言走了整整半柱香的时辰,脚步越来越重,还不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他都走得这么明显了,郑敢心怎么还没出来?
“唔,老大?”陆不言身后传来一道粗哑的声音。
陆不言转身,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郑敢心。
“你不在房里?”跺得脚麻的陆不言挺直背脊站稳身体,努力忽略自己脚底的麻意。
“啊,上茅厕去了。老大,你来找我?”
“嗯。”陆不言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头,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启齿的表情。
其实,还是不要问的好。
“没事了。”
“啊?”郑敢心一脸憨憨,“老大,你到底是有事没事啊?我……”郑敢心话还没说完,原本走了陆不言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他盯着郑敢心敞开的衣襟用力瞪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伸手替他把衣襟使劲收拢。
并咬牙切齿道:“天冷,别冻死了。”
郑敢心:……老大特地过来关心他,他真是感动死了。
握着自己衣襟的郑敢心呆呆看着陆不言走远,他摸了摸脑袋,推开房门,姜娘正躲在门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