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给她写信,说自己也想来这边住,因为温泉庄子离城外驻军营更近,方便她每日一大早往驻军营跑。
岑鲸征询过陵阳县主的意思,给白秋姝回了封信,让白秋姝收拾好行李,过来和她一块住……
岑鲸独自一人吃完午饭,又端起那碗还带着余温的药汤,一口喝光。
漱口清掉嘴里的药味,岑鲸起身在屋里来回绕圈走了几步,算是完成这一天的运动量,接着又坐回到榻上,继续看她的书。
挽霜在外间收拾好桌子,又拎着食盒打伞出去了。
随后过去大约半个时辰,挽霜拿进来一叠信。
这回不用她开口,岑鲸自己就放下书,伸手接过了那些信件。
挽霜叹气:“但凡你喝药能这般主动,三姑娘也不用每天早上都过来提醒奴婢好几次才肯出门。”
岑鲸半点没有要反省的意思,甚至乐出了声。
岑鲸一边乐,一边看信,这厚厚一叠里头,有舅舅舅母写来问她在这边过得怎么样,白秋姝有没有惹祸的信,有乔姑娘安馨月问她年前或年后有没有时间出来玩的信,还有燕兰庭照例同她说边境消息的信,以及……
叶锦黛也给她写信了?
岑鲸意外。
她拆开信件,信上叶锦黛没提什么事,就说想要约她见一面,在哪都行,越快越好。
岑鲸正想要不要把叶锦黛叫到温泉庄子,陵阳县主就来了。
“阿鲸,吃饭了吗?”陵阳学着白秋姝的样子叫她“阿鲸”,一进屋,身后跟着的丫鬟就把提来的午饭摆上了桌。
和每天早出晚归,拿着长公主的令牌去驻军营报道的白秋姝不同,陵阳县主的作息非常不规律,能不能早起,端看她前一夜有没有拉着她的男宠们熬夜玩闹,若是没有,她基本都能过来跟岑鲸一块吃午饭,若是有,她就会睡到下午未时,也就是一两点的时候才过来。
岑鲸:“吃过了。”
陵阳脱下沾雪的斗篷,掀开珠帘,冲她撒娇:“陪我再吃点嘛。”
岑鲸并不惯着她:“自己吃。”
陵阳不高兴地放下珠帘,在珠子清脆的碰撞声中转身坐到桌边,开始吃这一顿迟来的午饭。
饭后陵阳漱口净面,让丫鬟给她擦干净手,再次掀开珠帘走到里间,隔着榻桌坐到了岑鲸对面,跟正在提笔回信的岑鲸说:“我明天要去月华寺。”
岑鲸:“月华寺?”
陵阳:“我听说那热闹,想去看看,你陪我吧。”
至于是听谁说的……自然是她院里想要讨好她的男人。
岑鲸想了想,点头说:“好。”
陵阳高兴,又跟岑鲸絮叨了些有的没的,岑鲸安静地听着,偶尔便回她一句。
与此同时,岑鲸笔下不停,给叶锦黛回了信,约她明天到城外的月华寺见面。
傍晚白秋姝回来,三人一块吃了晚饭,坐下喝茶聊天的时候,岑鲸问她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跟自己和陵阳县主一块去月华寺逛逛。
“明天啊。”白秋姝一脸为难:“明天怕是不行。”
她说:“虎啸营主将岑奕后天回京,预计明天就能到城外,带我的曹副将说了,岑将军他们明日必会在城外停驻整顿一日,到时候他会带我过去见识见识!”
白秋姝早就听闻过虎啸营的威名,虽然此次虎啸营主将回京,应该只带了少许亲兵,但白秋姝还是很期待,无论如何都想去看看。
陵阳听到岑奕的名字,下意识看向岑鲸,却见岑鲸脸上并无异色,还叮嘱白秋姝:“边境来的士兵,说起话来怕是比驻军营里的人还要没分寸,若是一言不合动起手,切记不可轻敌大意。”
白秋姝听出岑鲸话里的意思,让她不用太过忍让,当即便高高兴兴地“嗯!”了一声。
之后三人又聊了些别的,期间岑鲸一直都保持着那副平静的模样,仿佛岑奕这个名字,和她没有半文钱关系。
晚些陵阳县主回自己的院子,白秋姝回隔壁屋,岑鲸坐在床边泡脚,倚着床柱默默出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等反应过来,盆里泡脚的水已经凉了。
挽霜端着热水从屋外进来,见她呆呆的,问:“姑娘?你怎么了?”
岑鲸摇了摇头,说:“今年冬天,似是比往年要更加冷些。”
挽霜将热水沏进床边摆放的小壶中,方便岑鲸半夜口渴倒来喝:“京城自然是比青州要冷。”
岑鲸笑笑,没再说话,挽霜不知道,她拿来比较的“往年”,正是京城的往年。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身体比以前更加怕冷,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睡了。”岑鲸把脚从盆中抬起,用布擦干,躺回到了被子里。
挽霜依言将屋内烛火一一熄灭,只留下最后一盏拿在手里,退出屋外。
作者有话要说:岑奕回来了,但又没完全回来(啧
——
谢谢今天你泡枸杞了吗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