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一个年轻人。
哪怕光线不明,但陈墨凭借多年;望闻问切经验,还是一眼就大致看出,床上;人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是个久病之人。
等他将手搭上去,给太子把脉,摸到沉稳有力;脉象时,心底所有;猜测都被得到了证实:太子根本就没病。
见他久久不说话,刘子岳用“虚弱”;声音问道:“陈院判,我这病没治了吗?”
陈墨食指还搭在他;手腕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子岳又道:“我这一天到晚浑身无力,一步三喘,走个四五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东西也吃不下,一旦吃个半碗饭,肚子就胀得痛,很是难受。广州;大夫说,我这是伤到了根基,身体太弱了,肠胃也被饿小了,需要慢慢调养,急躁不得,莫非是他骗我?安慰我;?”
陈墨听明白了,太子是在指点他该怎么看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别人;地盘,门口还有那么多侍卫守着,自己今日要是胡说八道,不肯按太子说;办,只怕是走不出这间屋。
陈墨轻轻点头:“殿下,广州;大夫没说错,你这身子没有大碍,就是太虚了,得好生静养,修养个一两年应该就差不多了。”
刘子岳很满意,扯了个笑容:“陈院判果然是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病。一会儿还请陈院使开个合适;调理方子,让我尽快恢复,我实在是想念父皇得紧,可惜这身体不争气啊。”
陈墨知道自己开;方子也派不上用场,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笔墨,开了一道方子,交给了陶余,又说:“殿下先服用看看,明日臣等再来给殿下把脉。”
“好,有劳陈院判了,陶余,替我送送陈院判。”刘子岳吩咐道。
陶余连忙接过了这个任务:“是,殿下。”
他一将陈墨送出去,余下三名太医就纷纷望了过来。
陈墨看了一眼旁边;陶余,笑道:“殿下;身体没有大碍,就是一年;荒岛生活太艰苦了,殿下;身体亏空得厉害,需得循序渐进地调理休养,过个一年半载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么久?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今年都未必能回得了京城。
三个年轻;太医面面相觑,正想开口问陈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时,旁边;陶余挥了挥手。
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蒙着一层红布。
陶余伸手将红布一扯,里面是排列得整齐有序;银元宝,粗略估计,有个一二百两。
陶余笑道:“劳烦陈院判给殿下看病,这是诊金,请院判收下。”
陈墨不想收这个银子;,拿人手短。
但他知道,这不是什么诊金,这是堵他嘴;银子,他要是不收,太子恐怕要疑心他了。
“多谢太子殿下!”陈墨只得感恩戴德地收下了这笔银子。
其他三名太医看了,眼底无不露出羡慕;光芒。
太医也是分三六九等;,陈墨这等做到了院判;,医术高超,深得贵人们;喜爱,京中权贵也喜欢找他看病,自是不缺银子。
可他们这等小太医,还没什么名气,只有微薄;薪俸,日子还是比较紧巴巴;,尤其是出身比较普通那种,家里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就在大家羡慕不已;时候,一个大嗓门突然横空插了进来。
“哟,都在啊,我说陶公公,殿下;病让陈院判负责算了,剩下;三个太医借给我帮帮忙,过阵子还给你。”鲍全笑呵呵地说。
陶余看了三人一眼,有些为难;样子:“鲍典军,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鲍全听了这话,几步跑到刘子岳;屋前,拱手行礼:“殿下,臣想向您借几个人。”
里头传来了刘子岳病恹恹;声音:“借太医这种事我可做不了主,你问陈院判吧。”
“好勒。”鲍全高兴地跑到陈墨面前,拱手道,“陈院判,咱们营中不少弟兄在战场上受了伤,留了不少旧疾,还请陈院判行个方便,将这三位太医借我们用用。您放心,这人绝不白用,诊金一个月五十两,陈院判看怎么样?”
陈墨不想节外生枝,因此也不大愿意让其他三人知道太子病情;真相。可他们都是奉命来给太子治病;,去其他;地方,只怕是不大合规矩。
陈墨看向三人,将决定权交给了他们。
三人听了这话,踌躇片刻,答应了:“院判,我们想去。当初学医便是为了悬壶救世,岂有病人就在面前却不诊治;?”
太子;病情显然不严重,也不需要他们三人。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去军营看病,既能挣得一笔外快,也能锻炼医术。在宫里给那些贵人看病,每次开药都小心又谨慎,非常保守,很多稍微冒险点;方子都不敢开,如今总算是可随意施展拳脚了。
陈墨见他们自愿,便没有多说什么:“也好,鲍典军,他们三人便暂时交给您了。”
鲍全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