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但若是他的猜测准确,那南越会更宜居,而往北边气候会更恶劣,北方的游牧民族南下劫掠,跟中原王朝发生冲突的几率也更大。 所以他刚才才会在朝堂上故意触怒延平帝,不然就目前的情况,哪怕他自愿,延平帝也不会将他打发去南越的。 好不容易才达成目的,刘子岳当然不会让这些“好心”的兄弟们坏了自己的事。 他拱手朝大家行了一礼,感激地说:“多谢大哥、三哥、五哥、六哥的好意,不过这次确实是我做错了事,惹得父皇不开心,我甘愿受罚,去南越就去南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用,在哪儿都一样。听说南越有很多荔枝,等我去了那儿,请诸位哥哥吃荔枝。” 闻言,吴王哈哈大笑起来:“七弟,你还没尝过荔枝吧,那东西离开枝头不过一两日就坏了。朝廷每年的贡品也不过几框,太后娘娘、父皇、母后都很喜欢,太子哥哥也爱吃,这分一分就没了。我长这么大也是大前年母妃生日,父皇赐了一小篮,我有幸尝了两颗。” 这是在说刘子岳没见识。 刘子岳憨憨地笑了,装作没听出来:“这样啊,难怪如此金贵。” “想吃荔枝,下次若是分给我,你们拿去吃便是。今日最要紧的还是七弟的事,七弟,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去南越?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就回不来了,这可是关系着你的一辈子,你不要为了一时之气,犯这种糊涂。”晋王打断了两人的话,严肃地看着刘子岳。 刘子岳点头:“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意已决。我想去南越,听说那里冬天也很暖和,只穿一两件衣服就可过冬,你们知道的,我天生畏寒,就想去暖和一点的地方。而且我这人笨,做事总是惹父皇生气,还是别留在父皇眼前碍他的眼了。” 见他还坚持,晋王也不好再说什么,皱眉道:“罢了,既然七弟心意已决,咱们也不劝了。不过若是在出发前,七弟改变了想法可来找我们,咱们一道想办法恳求父皇改变主意。” 燕王跟着点头:“七弟你好好想想。” 刘子岳连忙感激地说:“多谢几位哥哥的好意,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大家拱手道别,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开。 等看到刘子岳的马车走远,晋王才放下了帘子,脸上爽朗大气的笑容不见,反倒多了几分阴鸷和不悦。这个蠢笨的刘子岳,自己找死要去南越就算了,还坏了他的计划。 晋王想起来就气,本来这次能将秦贤那老匹夫给拉下来的,结果刘子岳搞了这么一出,父皇震怒,完全忘记了芙蓉院走水这事,反倒让秦贤暂时逃过一劫。 贴身伺候的心腹太监曹石看晋王的表情就知道他为何不爽,连忙奉上一杯热茶劝道:“王爷息怒,南越那等地方,便是罪大恶极的犯人都不想去,平王估计也是一时跟皇上怄气才会这么说的,估计等回府歇一歇,冷静下来,他便会后悔的。” “我管他后不后悔!昨晚真是白守他了。”晋王气恼地端着茶水一饮而尽,心里头的那团火气仍旧没熄。 曹石附和道:“可不是,依奴才瞧,平王是烧糊涂了。殿下不用急,要不了两日,他肯定会来求您的,便是他不来,宫里的舒妃娘娘也会让他来。” 晋王一听这话,脸色当即阴转晴,放下茶杯指着曹石说:“还是你小子聪明,我怎么忘了舒妃呢!老七可是跟舒妃的侄女定下了婚事,舒妃娘娘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毁前程。” 舒妃仗着刘子岳记在她名下,年初的时候将她庶兄的长女定给了刘子岳。虽说刘子岳不受宠,但怎么也是个王爷,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舒妃舍不得娘家有前途的侄女,也舍不得王妃这个位置,秉着肥水不落外人田的想法,就从侄女中选了一个不出挑的跟刘子岳定亲。 但刘子岳若是流放到南越,一辈子都回不来,她的如意算盘全落空不说,还会白白赔进去一个侄女。舒妃定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想办法千方百计阻止这件事。 只要刘子岳被她说动,去求皇上收回成命。但君无戏言,皇帝不可能无缘无故收回圣旨,这时候他就可以说刘子岳是冤枉的,借着查明真相还刘子岳一个清白的机会继续彻查芙蓉院走水这个案子,进而挖出秦贤的把柄,将其拉下马。 想到这里,晋王的脸色兴奋起来,手指轻轻敲击着小几,声音都愉悦了几分:“让人给七弟吹吹风,好好说说南越有多糟糕。另外,舒妃久居后宫,恐怕还不知道这事,让人尽快透露给她。这事拖不得,拖的时间长了,父皇的火气消了,即便查出秦贤,恐怕也会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