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远,沿途遇到点强盗土匪什么的若是没护卫不安全。 郭诚吓了一跳,嘴巴张得老大,震惊地看着刘子岳:“殿下……您是说卖……这……” 他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平王怎么说也是亲王,现在全府家产大甩卖,说出去恐怕会惹人笑话。 刘子岳挑眉看他:“怎么?不行吗?” 对上刘子岳认真的眼神,郭诚没法说不行,只能支支吾吾地说:“行,只是,只是……” 刘子岳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些人就是爱面子,面子哪有实惠重要,这些东西带走太麻烦,留下也是便宜了其他人。 他耷拉着眼皮说:“就按我说的办,将这些东西在两日内统计出来,然后尽快卖出去。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个月你们的俸禄翻倍。” 郭诚没辙,只能点头应下:“臣遵命!” 唉声叹气地出了内院,郭诚便看到了冉文清,有些吃惊:“冉长史,您今日怎么也来了?” 王府中的属官们都知道王府这棵大树要倒了,不少人都在四处托人找门路,看看能不能谋个一官半职,连卯都不点了,今日前院格外冷清,都没几个人。 冉文清背着手道:“我来看看,郭大人叹气做甚?我瞧你是从内院过来,可是去见过了王爷?” 郭诚苦笑着点头:“没错,王爷今天召见了下官,询问府中的账目,还……还让下官将府中各类财产清算一遍,都卖出去。大人,咱们……这,要不您劝劝王爷,这怕是不妥?” 谁料冉文清听了这话,重点却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看样子王爷是铁了心要去南越了。” 是啊,郭诚心底五味杂陈,扫了四周一眼,瞧没人,压低声音问道:“冉长史,您怎么想的?” 冉文清好歹是进士出身,王府长史也是正四品,多少有些门路。可他区区一个八品芝麻小官,在这官员多如牛毛的京城,想再找个同样的差事,很难。 怎么想?冉文清也很犹豫。 他年轻的时候也一腔抱负,可惜兜兜转转,四处碰壁,人到中年,进了平王府当差。冉文清也认命了,做好了在平王府中养老的准备,好在平王仁慈,府中事务简单,是个不错的养老的地方。 谁料清闲的日子才过了一年就出了这等变故,冉文清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我也没想好。”冉文清如实说,拍了拍郭诚的肩膀,“不管是去是留,平王殿下往日都待咱们不错,咱们还是先做好手头上的事吧。” 郭诚想想也是,苦笑道:“冉长史言之有理,下官去做事了,王爷这次催得急。” 冉文清点头,目送他进屋,这才跟着进了隔壁。 坐在案头前,冉文清看着面前的文书,没有处理的心思。事发至今,不过一日一夜,殿下已经宣布要遣散他们这些属官和奴仆了,而且连府中的财物都要变卖掉,显然是打定了心思要走。 平王的变化未免太大了点,也不知道前两日在宫中受了什么刺激。可惜他官微人轻,打探不了宫里的消息。 长叹一声,冉文清翻开卷宗,还没来得及看,便看到亲随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低声汇报:“大人,舒家二爷来了。” 冉文清马上明白了对方的目的。 若说这世上还有更希望平王不要流放去南越的,除了他们这些王府中息息相关的人员,便剩舒家了。 平王虽不受宠,可到底是正一品的亲王,这个名头拿出去还是蛮好使的。尤其是舒家准备将女儿嫁给平王,以后也能名正言顺地打着平王的名头做一些事,谋一些好处,甚至是招揽一些势力。 舒二爷今天过来肯定是劝阻王爷的,他是王爷的准岳父,不知能不能说动王爷。 *** 送走了郭诚,大夫过来又帮刘子岳换了一次药,刚收拾完,外面就传来了葛宁的声音:“殿下,舒二爷来了。” 刘子岳讥诮地勾了勾唇,就知道舒妃不会这么容易死心。 “殿下若是不想见,奴才出去将他打发了。”陶余看着刘子岳唇边嘲讽的笑,有些心疼。他知道,自家主子其实很不待见舒家人,可碍于舒妃的身份,又不能与舒家撕破脸,只能忍让。 “见,怎么不见,葛宁,去将舒二爷请进来。”刘子岳笑着吩咐道。 一直闭门不见也不是办法,若是劝不动他,谁知道舒妃这女人会不会跑到延平帝面前哭诉,求延平帝将他留下。舒妃惯会做戏,平日里做装出一副好养母的样子,说舍不得儿子,延平帝搞不好还真的会答应她。 刘子岳可不希望在这关键的时刻被舒妃拖了后腿,功亏一篑。 所以他不光要见,还要安抚住舒家和舒妃。 舒二爷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一看就养尊处优。他是舒妃的庶兄,才学很一般,既不能继承舒家的爵位,又没能考取功名,只能在舒家当个富贵闲人。 舒妃给刘子岳定下的姑娘就是舒二爷的女儿。 算起来,他是刘子岳的准岳丈。可能是这个原因,也可能是舒妃平时就不拿刘子岳当回事,舒二爷走进来也只是潦草地行了个礼就说:“听闻殿下受了伤,我特意过来探望,殿下可好些了?” 没见过谁探病两手空空的! 刘子岳指了指膝盖:“劳烦二爷关心,刚换完药,大夫说要将养一段时间才能走路。” “这样啊,王爷身体尊贵,可要好好养,不能落下了病根。”舒二爷假惺惺地关心了两句,就迫不及待地说到来意上,“听说王爷自请流放去南越,可有此事?” 刘子岳苦笑着点头:“二爷消息可真灵通。” 舒二爷立马嚷嚷道:“王爷糊涂啊,南越那是什么地方?专门流放重犯和罪臣的,气候恶劣,人心不古,蛇虫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