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时派人来说一声就是。”刘子岳说完这个,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感激地道,“多谢大人派于大人等率兵前来支援。若没有大人派的这八百人马,这次我们要吃大亏了。” 刘子岳是真心感谢陈怀义,若非连州出兵,哪怕知道事情是章晶明他们勾结土匪做的,他也奈何不了对方。至于上奏朝廷,等信送到京城,寇漠这些土匪早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没有人证、物证,朝廷不可能仅凭他一句话就治章晶明的罪。 别说银子找不回来,恐怕还得看着章晶明受表彰升官发财,光想就恶心。 这件事也提醒了刘子岳,哪怕他是亲王,地位比较高,但在地方上也要与这些地方势力打好关系,以后的日子才会过得更舒坦。 “殿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的职责,实不敢当。”陈怀义连忙推辞。 刘子岳没逮着这个事继续说,而是问道:“于大人应该向陈大人说明了案子的经过,大人不去封州吗?” 陈怀义咳了一声轻轻摇头:“我这身子骨不中用,什么都没做,此事是殿下和于大人的功劳,我已写了信上奏朝廷。” 刘子岳跟冉文清对视了一眼,果然,依陈怀义的性格是不可能夺手底下人的功劳的,哪怕是对方心甘情愿主动送他的。 “陈大人和于大人高风亮节,实在令人佩服。”刘子岳由衷地说。 名利前途这种挤破头的东西,还彼此相让,实属难得。 陈怀义轻轻一笑说:“殿下有所不知,于……子林,他算是我的学生,延平十六年,我曾做过定州的主考官。” 原来还有这层渊源,难怪于子林会甘愿将功劳都让给陈怀义。 刘子岳点头,正欲说话,就见陶余进来禀告:“殿下,袁大人来了,在外面求见。” “请他进来。”刘子岳有些诧异,这个袁高不是应该在于子林身边吗? 不多时,袁高就跑了进来,给众人见过礼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了陈怀义。 陈怀义一见到信就脸色大变:“怎么回事?这封信为何会在你手中?” 袁高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于大人让下官捎给您的。他还让下官转告您,案子已破,他已经写信上奏朝廷,将案件的相关证据也一并呈了上去,请陛下定夺!” 咳咳咳…… 陈怀义捏着信,脸色难看地指着他:“你……你们糊涂,这事,这事若是被发现……” 刘子岳已经看到了信封上的字。 这封信应该就是陈怀义口中那封上奏朝廷的折子。 现在这封折子却被袁高带了回来,只怕最后怎么上报朝廷都由不得陈怀义了。 刘子岳比较意外的是袁高的举动。 明知他和冉文清在,袁高竟还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事说了,就不怕他向朝廷参他们一本?抓捕审讯都是于子林一手操办的,陈怀义就下了一道命令,于子林却将功劳都扣到了陈怀义身上,若是上头要追究,严肃处理,他们这行为都称得上是欺君。 别说功劳了,不继续把他们往南贬都是延平帝仁慈。 估计这也是陈怀义脸色大变的原因。 “陈大人,您别急,您若是气出个好歹,于大人肯定治下官的罪,您消消气,听下官说。”袁高连忙伸手轻抚陈怀义的背,又将水递了过去。 陈怀义先是看了刘子岳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有些泄气地道:“说吧!” 左右都被平王殿下听了去,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 袁高笑嘻嘻地说:“陈大人,于大人在奏折中说的都是实情,是您下令让于大人去剿匪支援平王殿下的,审理的过程也都是经过您的授意,此案您居功至伟。” 刘子岳明白,这话是于子林说给他听的。 他本来就同意了于子林的提议,只要他们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刘子岳也不会多说什么。 陈怀义面色稍缓,侧头看向刘子岳叹道:“他们俩是担心臣的身体,一门心思想让臣回京,殿下莫怪。” 刘子岳笑着说:“几位大人的深厚情谊,实在是令人动容。于大人思虑得是,陈大人身体不好,早日回京,与家人团聚也好。” 陈怀义明白了刘子岳的态度,感动之余又有些惭愧,苦笑着说:“多谢殿下,想我陈怀义无能,还要抢占属下的功劳,让他们替我操心。” “大人您别这么说,若非您那么快派兵,咱们哪赶得上啊,你但凡迟疑片刻,就让那群贼子跑了。”袁高宽慰了他一句,目光投向刘子岳道,“殿下,林大人让臣转告殿下一件事,章晶明在狱中畏罪自杀了,还留了一封遗书,或称为认罪书更合适。他在信中承认了自己勾结土匪所犯下的罪行,很后悔自己因为一时的贪恋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还将这些年抢劫所得悉数招了出来。” 刘子岳气笑了:“就这些?” 章晶明这个老匹夫,分明是故意的。他用死来掩藏了所有的真相,也将舒家摘了出去,舒家念在他这么忠心的份上,多少会对他的妻儿照顾一些。 而陛下说不定会看在他自杀又“如实”招供的份上,对他的家人从轻发落。 反正他左右都是个死,自己死在牢房中可比秋后问斩体面轻松许多,还能换来对妻儿的庇护。 真是好算计! 见刘子岳脸色不悦,袁高连忙说:“于大人自是不信,提审了魏鹏程,据魏鹏程交代当初他是不同意要对平王殿下您的队伍下手的,但章晶明非常坚持,还说殿下您带了巨额的银两,做完这票就可金盆洗手了。魏鹏程觉得很奇怪,他是如何知道殿下携带了这么银两,又怎么敢对殿下的队伍动手的,便探了探章晶明的口风。章晶明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