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面爬了起来,又是一棍子落到他背上,痛得他叫了出来。 罗老爷子毫不手软,一棍又一棍狠狠地打去,力道之大,看得下面的人都震惊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 在场成百上千人,竟只有棍子打人的声音。 一连打了十几棍子,罗英才的衣服上都出现了点点猩红的血迹,他也熬不住,开始哭着求饶:“爷爷,孙儿知错了,孙儿错了……” 下面的罗氏造船厂的老匠人们看少东家脸白如纸,站都不站不稳了,赶紧劝道:“老东家,算了,别打了,少东家已经知道错了。” “是啊,老爷子别打了,给大少爷一个教训就够了。”罗氏族人也劝道。 有几个辈分高的直接上了台子,夺走了罗老爷子手里的棍子,这事才算是结束了。 看完这一幕,周掌柜一行人心里颇受震撼。罗老爷子真是个狠人,他这么做,一是澄清造船厂的质量并没有问题,二也是认错用苦肉计挽回一些名声。 他对最器重的大孙子都很下狠手,还将事情的原委公之于众,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难怪罗氏造船厂在他手里能够一跃成为广州最大的造船厂。 罗老爷子好好地给他们上了一课。 回到城里,大手震动的周掌柜说:“我决定去刘府向刘七公子道歉,这事确实是我们错了,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该表的态要表!” 陶掌柜跟着点头:“我听周兄的,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试。”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点头,他们还想在广州城混,这事总得想办法解决,不然一直提心吊胆的。 *** 刘子岳在府中也听说了罗老爷子的“壮举”。 黄思严绘声绘色地说:“公子,您是没看见,现场至少有好几千人,码头上的那些船夫、脚力、商人都跑去看热闹。小的回来时,还有些城里人听到风声在往码头赶。罗老爷子是真的心狠,直接把罗英才的背都打出血来了,估计得躺个一两月才能下床。” 刘子岳大受震撼,感叹道:“罗老爷子是个厉害的人物。” 太狠了!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对自己也狠。罗老爷子比谁都心疼罗英才,但为了给罗英才长记性,也为了挽回罗氏造船厂的名声,他还是能下这个手,而且亲自动手。 相信今天这一出过后,大家会对罗氏造船厂的感观好很多。到时候他们自己再多点好事,比如修桥铺路,做点善事,回头传出去,坊间都会说,罗老爷子是个好人,就是孙子有些不大争气,但被罗老爷子这么一顿教训,肯定改了。 不过嘛,罗老爷子终究是老了,精力不济,船厂还是要交给下一代。罗英才的父亲前些年因病去世了,这个担子还是会落到罗英才肩膀上。 罗英才能否将罗氏造船厂继续传承下去,可不好说。 刘子岳对罗英才的印象很不好。罗氏造船厂经营这么多年,并不缺钱,罗英才这个大少爷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为过,竟然能短视到被李老板利诱蛊惑,做出背信弃义的事,足以看出其脑子不怎么好使,品行也不怎么样。这样的人难成大事。 说话间下人来报:“公子,龙江船厂的龙老爷来访!” 刘子岳仔细想了下,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物。 黄思严经常在外面跑,倒是有所了解:“殿下,龙江船厂是广州位居第三的船厂,这几年势头还不错。据说在三十年前,龙江船厂曾一度与罗氏造船厂一争高下,只是当时的当家棋差一着,不敌罗氏造船厂。后来又经历了一些变故,沦为了二流船厂,近些年在新任当家的领导下情况有所好转。” 刘子岳思索片刻道:“请他进来吧。” 龙江船厂的当家龙天禄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身板看起来很结实,皮肤黝黑,手上有不少茧子,一看就是干过不少粗活的,跟罗英才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完全不一样。 “七公子,在下龙江船厂的龙天禄,不请自来,叨扰了!”进门后,他就客客气气地向刘子岳行礼。 刘子岳轻笑着说:“龙老板请坐,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双方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闲话好叙,刘子岳索性直接问他来的目的。 龙天禄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哈哈笑道:“七公子真是个痛快人,那我也不兜圈子了。今日来找公子,是想问公子有没有兴趣合办船厂?” “合办船厂?”刘子岳微微眯起眼,“龙老板你认真的?” 他可是对造船这事一窍不通,他手底下的人也一样,完全帮不上忙嘛。这龙天禄跟他合作,那不等于白白分钱给他? 龙天禄郑重点头:“这事龙某考虑了好久,我们造船厂一直不上不下的,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吞并或是关门。龙某不想祖宗几代人努力留下来的基业毁在我手里,见公子善筹谋,以后也需要不少船只,故而来找公子,两相合作,对你我都是一件好事。” 刘子岳没有立马答应他。 刚才黄思严介绍过,龙江船厂虽不如罗氏造船厂,但在广州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哪有龙天禄说的这么严重。 不过龙天禄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有这个需求。 他们刘记商行总不能一直租借别人的船只,总要打造自己的商队,那就得向船厂订船,而且以后需要的船只数量还不会少。 现在跟罗氏造船厂结下了梁子,即便罗氏造船厂愿意,刘子岳也不可能再去找他们船厂订购船只,就得找新的船厂,所能选择的也不过就这么几家。 可外人哪抵得上自己手里的船厂可信呢! 要是他手里有造船厂的份子,有话语权,当初又怎么会受罗英才那鸟气。 以前刘子岳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