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原本还算安静的兴泰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人口迅速膨胀起来。 短短几天就增长了好几千,连住所都不够用了,后面来的人只能暂时在田里打地铺,好在南越气温比较高,若是换了寒冷的北地,在野外睡个几天,很可能要人命的。 这么多人过来,那得登记入册,给他们建房子,安置住处,还要根据这些人自身的特点给他们分配任务,如此一来,王府的人员又不够用了,连黄思严这种在外面跑的也被拉了壮丁。 大家都忙了起来,自然没人陪刘子岳耍了。 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古代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也没不良嗜好,人就开始闲得要发霉了,关键是闲也不能完全闲下来,因为有些大事冉文清他们不敢擅自决断,要经常来询问他的意见,请他批示。 因此刘子岳也不能跑去连州找于子林去打猎游山玩水。 好在初十之后,该来的人都差不多陆续到了,事情也理顺了,然后又提拔了几十个小管事,负责地里的活儿,厂坊的活,一切逐渐走上了正规。 等到元宵节后,事情料理得差不多了,种甘蔗、甘蔗榨糖、织坊织布都运转了起来,每项工作的总负责人都是王府原来的属官和侍卫,再往下的管事有一部分是侍卫或是属官家属,还有一部分是从干活的长工中提拔起来的,形成了一套相对有效的管理制度,干活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而这时候终于解放的黄思严才发现自己本来是打算过完年就走的,结果一下子多耽搁了十几天,他急得不行,找上刘子岳说:“殿下,年前咱们都攒了好几万斤白糖,这几日又加工出了一万多斤,这么多糖可以跑一趟了吧?” “行,你这么想去松州,那就再派你跑一趟吧。”属下这么勤快要干活,刘子岳没道理拒绝。白糖再好,这么多他们也吃不完,还是换成银子能保存更久。 于是一群人将白糖装车,然后离开了兴泰,赶了整整一天的路,在城门快落时才到达广州。 一进城,那些翘首以盼消息灵通的商人第二天就派人送帖子上门了,不是想登门拜访刘子岳就是想邀请刘子岳去他家赴宴的。 刘子岳没什么兴趣,全丢给了冉文清处理,他则好好去广安楼吃了一顿。 离开广州快一个月,他最怀念的就是广安楼的菜了,都萌生出了挖人家厨子的想法。 只是这顿饭才吃到一半,黄思严却突然来了。 刘子岳诧异地扬了扬眉:“你怎么还没走?” 依他对黄思严的了解,这家伙应该今天一大早就出发才对。 黄思严面色有些古怪,侧了侧身:“公子,你瞧谁来了?” 刘子岳抬头就看到了池三爷。 池三爷比上次见瘦了一些,但精神却相当好,看到刘子岳那跟见到了金光闪闪的宝物一样,眼神那个热切。 刘子岳错愕了几息,挑了挑眉:“池三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池三爷一脸庆幸:“今早刚到,正要靠岸便看到了你们的船,不然就要错过了。” “那可真是巧,三爷请坐,还没吃饭吧,尝尝,这是咱们广州最好吃的酒楼之一。”刘子岳笑盈盈地说。 黄思严赶紧让伙计又上了一副碗筷。 池三爷确实饿了,最近一个月,他几乎都在船上飘,到了松州都没上岸,只是询问了守在码头的池家伙计,得知黄思严还没到后,他怕黄思严这边出现了什么变动,又担心迟迟没货无法向京城的袁詹事交代,于是干脆南下,直接来南越找刘子岳,当面商谈这事。 不过人都见到了,也跑不掉,先吃饭吧。他在船上吃了二十多天的咸菜,都快要吃吐了了。 大快朵颐一番,肚子稍稍填饱之后,池三爷放下筷子,笑道:“黄管事怎么这么晚才出发?” 黄思严说:“这不是过年吗?船员们都有家人,想陪家里人过年,年后又有点事,这一耽搁正月就快过去了。池三爷,咱们的白糖在京城卖得怎么样?” 嘴上问着怎么样,但他的眼底难掩得色。 其实这不用问,看池三爷亲自跑来就知道,白糖肯定是卖得不错的。 果然,池三爷笑着说:“相当不错,最高的一天卖了九千多斤。年前几天总共卖出去了两千多斤,但年后自开业,就没哪天低于五千斤的,我走的时候,只有四千多斤白糖了,现在应该早就卖光了。” 四万五千斤白糖听着不少,但京城可是有几十万人。 而且正值春节期间,走亲访友的多,那些大户人家三天两头设宴,甜品甜点少不了,有了好看又好吃的白糖谁还买黑砂糖啊,他们这些有身份的丢不起这个脸。 大家相互攀比,用得可不就多了。 而且白糖是能放一段时间的,有些大户人家也会囤个几斤几十斤的,还有给外地的亲戚送礼之类的,几万斤完全不够看。 听到九千多斤这个数字,黄思严眼睛发亮:“一天竟然卖出去这么多!” 京城的有钱人真多。 池三爷放下了茶杯,笑眯眯地说:“黄管事猜猜多少文一两?” 黄思严猜想肯定比八十文贵,比出食指:“一百文?” 池三爷轻轻摇头,笑容更甚:“一百四十文。” 他不吝于告诉黄思严这个价格,因为价格越高诱惑越大。 果然,黄思严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真的没想到白糖竟然能卖这么贵。 刘子岳看着二人的表现,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池三爷想干什么? 商人重利,池三爷这一转手就每两就赚了毛利六十文,比他们划算多了。 他们虽然拿了八十文,可要开荒种植,还要费时费力地加工,然后运到松州。虽然是暴利,但赚的也是一个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