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因为船上也没有大夫,大家不得而知。 黄思严将这人的骨灰带了回来。 刘子岳听闻此事后,叹息一声,将其骨灰交给了家人安葬,并给了其父母、妻儿各五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又将其妻和其长子安排去了织坊做事,让管事多照应他的家人。 除了这人,余下的三十九名船员状态都还比较好,除了黑了一些,瘦了一些,看起来身体都还康健。 不过刘子岳不放心,让冉文清安排了大夫给这些人把了脉,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让他们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安置好了这些人,刘子岳单独见了黄思严,询问其南洋的情况。 黄思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公子,南洋的人跟咱们交易都是用银子、金子、珍珠或是珊瑚都奇珍,又或是胡椒等珍贵的香料,一斤白糖换一斤胡椒,苗掌柜真是赚大发了,难怪去南洋这么远,又是异国他乡,他还坚持跑这条线路呢。” 胡椒非常昂贵,比之白糖更甚,几贯钱才能买一两。前朝有权臣宰相贪了八百石胡椒,不但该宰相被砍了脑袋,连其祖坟都被刨了。 有朝代甚至用胡椒给大臣发俸禄的,由此可见胡椒的价格有多高,几乎堪比金银。 这次苗掌柜应该赚了不少。 刘子岳倒不嫉妒,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人家冒着风险辛苦挣的银子,有什么好不平衡?若是羡慕,自己也组船队上啊。 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你们最远到达了哪里?线路可记住了?” 黄思严认真点头:“公子放心,小的都记下了。我们沿途共停留了四次,第一次是一个叫汾府的地方,最后一站去的是一个叫百花的岛屿。苗掌柜说,这次携带的货物比较好卖,因此只去了四个地方,不然若是按照他们往年的路线,恐怕还要往南去两个地方,才能将货卖完返回。” 刘子岳脑子里对这些地名没有任何的概率,上辈子念过的历史书里也不曾提及,只得算了。 他笑着说:“辛苦了,好好休息吧。过两日,咱们携带一份礼物去拜访苗掌柜,感谢他对你们的照顾。” 刘子岳当时说过,若是自己的人能够平安回来,要送苗掌柜一份厚礼。 虽然有一个人死在了旅途中,但这是意外,也是没法子的事,怪不到苗掌柜头上。 只是不等刘子岳准备好礼物上门,苗掌柜就亲自登门拜访了,而且还拉了一车东西过来,里面有五十斤的胡椒,一匣子莹润的珍珠,一棵翠绿的珊瑚,两对洁白的象牙,一小箱子宝石,此外还有几样刘子岳认不出来的东西。 这些礼物,不说价值为连城吧,但也样样都是极为昂贵的东西。 刘子岳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苗掌柜,咱们说好的,你将我的人带回来,我要感谢你,哪能你送我礼物,还是这么昂贵的礼物。” 苗掌柜笑得像个弥勒佛,格外的真诚:“七公子,你给的那两万斤白糖这次卖出了高价,我就顺便给你带了点南洋的特产回来,这些小礼物你可一定要收,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而且多亏了这批白糖,不然我们还要在海上飘两个月,夏天来了,海上多风暴,没那么安全,所以七公子千万不要推辞,一定要接受我这份心意。” 人家都这么说了,再拒绝未免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刘子岳笑道:“那就多谢苗掌柜了。” 苗掌柜笑哈哈地说:“七公子不用谢,这些都是用白糖换来的,公子尽管收下就是。” 刘子岳含笑点头,又说:“我正巧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苗掌柜,先给苗掌柜过目。” 刘子岳让人拿了几匹棉布过来。 他本来是打算送苗掌柜一车的棉布作为他照应黄思严等人的谢礼,如今看来,还得再多送几车才不寒碜。 苗掌柜拿起一匹浅蓝色的棉布,马上认了出来:“七公子这是棉布吧。” 刘子岳点头:“苗掌柜好眼力,一眼就认了出来。” “棉布柔软细腻,染色均匀,很受那些达官贵人的欢迎。”苗掌柜说着将棉布放了回去,棉布虽不便宜,但对他这种大商人而言也不算多稀奇的东西。 不过当他看到托盘里还剩几好几匹棉布时,一个模糊的念头钻了出来,他眯眼看着刘子岳:“这些棉布,可是公子自己的?” 刘子岳含笑道:“苗掌柜刚回来有所不知,我在刘记白糖对面开了一家刘记棉布。” 苗掌柜马上找到了商机:“公子可有多余的棉布,匀一些给我,价格好商量。” 刘子岳说:“现在棉花还没收,因此没多少,只能匀个几千匹给苗掌柜。若苗掌柜想要更多的量,得等到秋冬以后去了。” “几千也不错,那我就多谢七公子了。”苗掌柜高兴地说。 几千匹布肯定是没法去南洋的,大老远就运几千匹棉布太不划算了。而且现在进入了盛夏,海面不平静,长期的远洋航行比较危险,所以船队回到广州后肯定要修整一段时间,给船员们放段时间的假。 但苗掌柜又不是只有一支船队。 他还有一支船队北上,主要负责购买各种南洋奇缺又比较贵的货物。 这支船队现在就在广州,正好将这几千匹棉布运往北方卖了。 刘子岳听完缘由后,答应尽快给他凑齐货。 双方相谈甚欢,刘子岳还留了苗掌柜在府里用膳。 等回去后,第二日,苗掌柜派人送来了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是一张羊皮卷,展开一看,上面标注着许多地名。 哪怕这地图跟后世的差别很大,刘子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南洋的航海图。 大景也有南洋的舆图,但非常模糊,而且标注的多是来朝贡过的外邦,地理位置未必准确。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