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想方设法筹措粮食。 池三爷搭上了袁詹事这条线,如今正是他好好表现的时候。 池三爷将家里能派得出去的船只全派出去了,自己甚至还亲自南下购粮,就为了这次能在太子面前出头。 所以九月的时候,刘子岳在广州城再次见到了池三爷。 “买粮食?池三爷怎么会到广州买粮?去关中平原又或是川蜀也比来广州更合适吧?”刘子岳笑着说。 那两个地区也是产粮区,而且今年应该没受什么灾害。 池三爷说:“派了,只是去蜀地和关中平原一带太远了,而且还要走一段陆路更耽搁时间,因此我想先到沿海找一批粮食应应急。到泉州时,船队靠岸,我想着泉州离广州也不是很远,索性也来一趟广州。七公子在广州认识的人,能够帮在下牵个线?” 赈济灾民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怕刘子岳不想跟太子有任何瓜葛,也不好拒绝:“可以,明日正午我做东,请大家聚聚,但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池三爷松了口气,连忙拱手道:“多谢七公子。” 刘子岳笑着将其送出了府,第二日如约约了几名粮商见面吃饭,后面的事他就没管了。 池三爷跟粮商们谈得并不顺利,一是,他们愿意出手的粮食太少了,半艘船都装不满,二是价格也超出了池三爷的预期。 就在他苦苦思索哪里才能再买到一批粮食时,有人偷偷给他送了一封信。 池三爷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刘七在码头的仓库里就有许多粮食。 池三爷眼睛眯了起来,这事不知真假,但想也知道,送信的人藏头露尾,多半没安好心。 可他太需要粮食了,哪怕知道这很可能是对方的奸计,池三爷还是让下面的人去打听这事了。 等听到肯定的答案,还知道刘记商行织出了不少棉布在广州城里销售时,池三爷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刘七对他的疏远。 自上次一别后,他们几乎没再来往过。 这次见面,刘七虽热情客气,但却决口没提买卖的事。 如今已是九月,棉花采摘了,甘蔗也可开始榨糖,很快刘记商行就会有大批的货物。这些货刘记商行不准备卖给他吗? 为什么? 他攀附上了太子,此后不说平步青云吧,做买卖那肯定也是顺风顺水的。现在别人巴结他都来不及,更别提疏远他了,刘子岳为何不愿意将货卖给他? 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测,池三爷主动上门拜访,询问白糖的事,希望能够签订一份契书。 刘子岳轻笑了下说:“多谢池三爷的厚爱,不过我们的白糖今年重点是销往南洋。” 说罢示意仆从将一个匣子捧了上来。 打开一瞧,里面珠光宝气,差点晃花人的眼。 池三爷很不解:“七公子这是何意?” 刘子岳笑道:“这是从南洋换来的,能用白糖换这些珍珠、宝石、香料,谁还换铜钱呢?池三爷也是个生意人,应该理解才是。” 池三爷确实没法反驳,商人重利,白糖运去南洋可比卖到京城贵多了,是他,他也会选择价格更高的地方出售白糖。 “七公子言之有理,只是据在下所知,下南洋耗时费力,动辄便需要几个月乃至一年的时间。贵庄产那么多白糖,应该没打算全部运去南洋吧?”顿了下,池三爷蹙眉道,“这次见面,总感觉与七公子隔了一层,若是在下哪里做得不好,犯了七公子的忌讳,也请七公子直言。” 他这么挑明了,刘子岳也不好再含糊应对。 思忖片刻后,刘子岳淡淡地说:“非是池三爷的错,实乃我家里面的原因。我家之所以流落到南越跟京城权贵有关,因此祖宗立下了规矩,以后子孙后代不得与京中权贵牵扯。虽说已经过了几代人,但到底祖命难违,还请池三爷见谅。” 池三爷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苦笑了下说:“这怪不得七公子,是我强求了。” 刘子岳看他虽然有些失落,但表情还算磊落,也没什么记恨的神色,不由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池家也算比较厚道重情义的人家,可惜踏错了路,上错了船。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说:“池三爷,恕我多言,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带来好处,但也会招致祸害。咱们这些身份低微的商人参与其中只能做棋子,若有个什么,第一个被舍弃的就是咱们。你我手里财富不少,何不做个悠闲自在富贵的田家翁?尝遍天下美食,游遍名山大川,岂不美哉?” “七公子豁达,我实不如你。”池三爷半晌才低低地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割舍不下的欲望,他就想池家能在他的手底下更上一层楼。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刘子岳也不好再多劝:“那我就祝池三爷早日得偿所愿。” 池三爷笑了笑,从袖袋中掏出那张纸条,说:“谢七公子吉言。今日来找公子是因为这个,公子在广州可是有不对付的人?” 刘子岳掂起纸条瞥了一眼,轻笑道:“估计是李安和吧,除了他,我想不出这广州城有几个认识你,还知道你我之间的交易。” “又是他,这人真是贼心不死,见不得人好,什么事都想插一脚。”池三爷恼怒地说。 就像阴沟里的臭虫,时时盯着别人,虽然带不来什么伤害,但恶心人啊。 刘子岳笑了笑:“不用理会他,今年李掌柜和罗大少爷种了不少甘蔗,很快就要忙碌起来,没空搭理我们了。” 提起甘蔗池三爷有点心塞,刘记这边的货源断了,他还得重新找货源,但让他找李安和那是绝不可能的。罢了,到时候再看吧,广州今年的白糖商人应该不少,总能找到长期的合作对象。 现在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