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救救小的……” “徐大人,草民不识那反贼,草民是无辜的,求求您替草民做主啊!” “徐大人,都说您是徐青天,您救救我们,我们真的是无辜的!” …… 面对这一声一声的苦苦哀求,徐大人心里颇不是滋味。 身为父母官,他本来就有保一方平安的责任,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治下的百姓蒙受不白之冤,这官做得也委实没有什么意思! “都起来吧。”徐大人伸出双手道。 池正业推着大家:“都起来。” 所有人都挤到铁栅栏前,巴巴地望着徐大人,宛如一只只迷航的小船看到了灯塔。 徐大人这会儿心里也没什么好法子,但他还是扬起笑容问道:“池当家的,你可有什么想法?” 池正业抿了抿唇,手不自觉地抓紧冰冷的铁栏杆。 他知道自己被关进来的缘由,但他不理解的是其他人。比如造纸的关家,跟关家关系甚好精通墨印之术的付家,还有擅烧制瓷器的颜家等等。 大家彼此间经常有生意往来,池正业对这几家也算有所了解,他们素来规矩,怎么会跟反贼勾结?况且关家颜家和平家还被反贼洗劫过,当时这几家藏在密室里才躲过了这么一劫。 楚王应该查过才对,却还是将他们抓了进来,扣上了一定勾结反贼的帽子,若说这里面没点猫腻,谁信啊? 池正业仔细琢磨了几天,渐渐琢磨出了点味道。 若说这几家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便是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家资颇丰,一个个都富得流油,而且在官场没什么人脉,是再好不过的肥羊。 若非遇到了徐大人这样正直无私的,即便将他们都砍了恐怕没人会站出来替他们说一句话。 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尚且遭了殃,更逞论他这个太子的走狗,不管是为了剪除太子的势力,还是为了池家的万贯家财,楚王都不会放过池家。 意识到这点,池正业已经对保住池家家业不抱什么希望了,如今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跪下道:“徐大人,罪民有罪,恳求举家流放到南越。” 只要能保住一家人的性命,银子什么的没了就没了,以后再慢慢挣就是。 徐大人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尽力。” 这话听在其他人耳里格外的沉重。 关家、付家、颜家几家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几天,他们已经回味过来了自己为何会被抓,说到底,还是怀璧其罪。 若是舍了这份家业,能够换来一家老小的性命也算值得。否则没了人,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 于是几家领头人纷纷说道:“大人,恳求大人流放草民全家去南越。” 南越虽说艰苦了点,可到底远离了这几个皇子,能够保住性命。况且他们听说池家的姻亲谭家,池三爷的亲妹妹一家就被流放去了南越,如今日子还过得不错。 有这么个熟人在,彼此间也有个照应,总比去那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强。而且南越那地方,不用修筑城墙,也没有什么河堤皇陵等需要修建,料想去了那也不会抓他们去服劳役,累死半条命、 徐大人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本官定当竭尽所能,助诸位达成心愿。” 离开监狱后,他直接找上了楚王。 楚王离了京,放飞了本性,整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榻上,抓起一粒兰花豆抛进嘴里,笑嘻嘻地说:“哟,什么风把徐大人刮到我这儿来了?” “臣徐云川见过楚王殿下。”徐大人不理他的调侃,规规矩矩地行礼,完全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楚王看他一板一眼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趣,将盘子一推,斜倚着美人枕,懒洋洋地说:“徐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徐大人跪在地上,拱手道:“殿下,臣听说府衙监狱里的囚犯三日后将被问斩?” “没错,你有意见?”楚王知道他这次来恐怕没什么好事,脸也拉了下去。 徐大人面色不变,继续道:“臣不敢,但据臣所查,这些人勾结反贼的证据不足,臣认为应当将所有证据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复审。” 为避免地方上滥杀无辜,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大景有死刑复审制度。地方上判了死刑后,要将该犯人的档案提交到刑部和大理寺进一步审查,确认证据确凿,没有冤假错案后,然后将批复送到地方,才会正式对囚犯实施死刑。 但这几百人的证据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到了刑部和大理寺肯定通不过,而且还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楚王当然不干,坐直身,怒道:“好你个徐云川,你是怀疑我审案不公、滥杀无辜吗?” “臣不敢,只是此事涉及几百人的性命,需谨慎处置,还请殿下谅解。”徐大人虽是跪着,但态度却不卑不亢,说话也有理有节的。 楚王气得不轻,指着他说:“父皇下了旨意,凡是与反贼勾结,杀无赦,诛九族,不用刑部和大理寺复审,莫非你是想抗旨不成?” 徐云川仍旧维持着跪姿:“臣不敢,但臣身为松州的父母官,自当对辖下百姓负责。此事牵扯几百人的性命,其中包括了牙牙习语的孩童和耄耋之年的老人,理当谨慎处置。若真是证据确凿,晚些时日杀他们又何妨?” 晚些时候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 楚王真是恨死了徐云川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恶狠狠地说:“徐大人莫非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作对?” 这次徐云川沉默的时间长了许多,似乎是在衡量这事。 楚王坐了回去,嘴角翘起,嘲讽地看着徐云川,他还以为这老家伙的骨头有多硬呢,这不一句话就吓得老实了很多。 少许,徐云川再次开了口:“楚王殿下,臣查过,即便这些人身上有些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