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这样子了。” 刘子岳看不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下车了,指了指对面:“坐下说……罗老爷子被他气死后,他吵嚷着要分家,打官司拿了罗氏造船厂一半的商股。因为船厂生意不好,他怕股份砸在自己手里,就将这一半的商贾卖给了城东的柳家。罗家知道这事,气得直接对外宣称与他断绝了关系,现在罗家跟柳家还在就船厂的事扯皮。” 黄思严纳闷了:“那应该卖了不少银子吧,这才多久啊,他就花光了还欠了债?这也太能花了吧。” 刘子岳想起后世那谁谁又在澳门一晚上输个八位数、九位数的新闻,摩挲着下巴说:“在赌桌上,钱就是个数字,再多都不经赌。卖的一万多两银子,很快就被罗英才给挥霍光了,他可能起初是想着在赌场中赚一大笔银子,回去让罗家人看看,但谁知道最后还欠了赌坊一大笔银子。” 黄思严咋舌:“这赌坊的心也太黑了。” 将罗英才给掏光了不说,还追着他要债。 刘子岳讥诮地说:“那也是利用了人的贪心,不劳而获的心理。若没有做白日梦,妄图一夜暴富的心理也就不会上这个当。这事你回去好好警醒警醒下面的兄弟,谁都不准进赌坊,一旦被我发现,开除,以后跟我们刘记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这些船员,在海上飘了半年,生活枯燥乏味,这一回到岸上可不得想办法找乐子。还有什么比赌坊更刺激的乐子呢?尤其是这些船员,因为他们出去这一趟很辛苦,风险也比较大,刘子岳给他们开的工钱也多,凡是在船上的日子,每个人每月十两银子。 这若是再被有心人一诱拐,那就是妥妥的肥羊。 罗英才拍着胸口说:“公子放心,小的会给他们说清楚的。” 刘子岳瞧他并不是很重视这事,笑了笑说:“知道罗英才欠了钱被关在哪里吗?” 黄思严想起罗英才今天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有些好奇:“关哪里啊?比刑部的大牢还吓人吗?” 刘子岳掀起眼皮瞥了他一记:“关在蛇窟。赌坊挖了一个深达两丈的坑,里面放了上百条没有毒或是微毒的蛇,凡是欠赌坊钱不还又或是在赌坊出老千的,通通丢进去让蛇咬。” 黄思严在脑海中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直摆手:“太吓人了,这赌坊的手段也未免太恐怖了,官府就不管管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这些蛇又咬不死人,闹不出人命,官府为什么要管?”刘子岳反问。 黄思严被问住了,咽了咽口水,保证:“公子放心,小的们绝不会去赌坊的。” 说实话,他有时候也有点手痒,想着拿个几百文进去玩玩嘛,要是赢了呢,不就赚了吗? 但听说了赌坊的手段后,他再也没这心思了。 刘子岳该说的已经说了,旁的也不管他了,这些人若还管不住自己,也别怪他不客气。 到了刘府,池正业已经在轻点货物,核对账单了。 忙活了一通,这次去南洋,船队总共带回来了六千两黄金,三千两白银,还有十五箱香料,两箱子宝石,五箱子珍珠。此外还有一些南洋独有的特产,比如精美的贝壳打造的饰品等等,价格虽不如前面几样,但也非常不错。 金银珠宝收入了府库,香料和这些特产,池正业准备若是有人出合适的价格就卖了,若没有等下次再去京城或是江南的时候,再带过去。 这些东西带到北方,价格会更高。 远洋贸易果然赚钱,这一趟赚的银子比上次池正业去京城那一趟还要多不少,难怪公子要派黄思严他们南下呢。 他将核对好的账本递给了刘子岳。 刘子岳简单看了一下,放到一边说:“黄思严他们辛苦了,让他们休息一个月。然后准备下次去南洋的货物,这次多备一些,大致要备些什么货,你与他商量,下半年再出海。” 主要是夏季多台风不那么安全,刘子岳就准备拖到下半年再说。 池正业是个物尽其用的人,他说:“下半年会不会太久了一些,公子,咱们的棉布白糖最近又出产了一批,左右黄管事他们也是要去江南采购丝绸茶叶等物的,不若让他们带一批货去江南售卖。江南价格比广州更高一些,也可多卖些银子。” 刘子岳没什么意见,摆手道:“你们看着办吧。” 论做买卖,怎么赚钱,池正业比他更精通。 池正业高兴地点头:“那小的就去办了。” 他得催催兴泰那边,赶在三月前出一批货。 池正业自从来了广州接受了刘记的生意,很快就找回了以前的感觉,混得那个如鱼得水。 刘记商行背靠连州知府,连州知府大人可是京中陈大人的门生,在广州没人为难他们。刘子岳又是个不管事的,除了每个月看看账本,其他几乎什么事都不管,极为信任他。 所以他这个池管事的名声极大,广州谁不知道要想跟刘记做买卖,找刘七公子都没有找池管事管用。为什么?因为刘七公子也经常说,“这个啊,去找池管事吧,他负责的”,久而久之,大家有什么事都会先找池正业。 *** 太子派出的使者是东宫一个不怎么受重用的幕僚庞仕。 庞仕快四十岁的样子,有点胖,留着山羊胡,屡试不弟,考了几回都没能中进士,最后托了关系,进了东宫混口饭吃。但太子的幕僚何其多,他没有很强的人脉,也不是特别会做人做事,因此一直不受重用。 这次听说太子要用一个商家。 不少幕僚都嫌去南越太远了,而且这个任务也是个很简单,手到擒来的小任务,立不下什么大功劳,因此很多人都不愿意去。 庞仕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