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浑身是血,趔趔趄趄地从船舱里出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老大,中,中计了,里面……” 他话还没说完,一柄带血的钢刀从背后直接插入他的胸口,海盗两只眼珠子瞪大老大,扑通栽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余下的海盗见状,皆是大骇。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一群提着刀的青壮年汉子冲了出来,杀向甲板上的海盗。 海盗们吓懵了,从来都是他们为刀俎,这些商人为鱼肉的,何时角色颠倒了过来? “老大,中计了,船舱里有埋伏……” 海盗头子气得双目充血,眼见不敌,恶狠狠地吼道:“好个刘七,好个苗家,老子记下了,走!” 他们赶紧跳下甲板,往自己的小船上游去。 但刚落水,水里便窜出一个个人头,拔刀刺了过来。 海盗们没有防备,不少中了招,但也有个别幸运儿,逃过了一劫,仓皇逃上小船,飞快地划船逃跑。 赵世昌立即安排速度快的小船去追,他自己则留在船上善后。 一刻钟后,凡是留在船上的海盗被杀的被杀,被擒的被擒,甲板上,船舱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殷红的血。 脱离了危险的苗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走出来,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差点昏厥过去。 赵世昌将活捉的五十多名海盗捆绑起来,让他们跪在甲板上,又吩咐自己人:“每一艘船,再仔细搜索一遍,每个地方都不能放过,以防有漏网之鱼。” 船舱很大,舱房多,货物多,保不齐有海盗见势不对,躲在某个角落里。 水师们继续去搜查,没多久果然搜出了三个海盗,而且其中一个苗掌柜还认识。 “罗……罗英才……”他指着面前的黑皮肤男子,震惊不已,“你,你不是落水而亡了吗?” 罗英才别过头不说话。 赵世昌眯起了眼问道:“苗掌柜认识这人?” 苗掌柜心有戚戚焉地说:“他就是罗氏造船厂以前的少东家。后来卖了一半的家业,跑去赌坊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跳了海。大家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难怪海盗们的船比以前精益了不少。” 罗英才再废那也曾经是造船厂的继承人,对船只的结构制造比普通人要了解得多。而且罗氏造船厂也有些独门的秘法,不会轻易示人。 不光如此,因为罗氏造船厂长期与各大商人合作,他对商贾们的船只也非常了解,还知晓不少商贾的活动路线。 有了他这个活地图兼造船技师,难怪最近一年多,海盗的实力突飞猛进呢。 赵世昌也明白了:“原来是条大鱼,捆起来,报告给公子。” 不多时,刘子岳也得了消息,从隔壁船上过来,垂眸看着眼前这群桀骜不驯的海盗,目光最后落到了罗英才身上,淡淡地说:“真是祸害遗千年,跳海都没死!” 罗英才看到刘子岳,奋力挣扎起来,怒吼道:“刘七,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 刘子岳看见他眼底迸发出来的强烈恨意,又看看他那瘦弱的身板,挑了挑眉:“你该不会是知道我在船上,特意冲着我来吧?” 罗英才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是又怎么样?” 刘子岳乐了:“那我这次上船不虚,还额外钓了一条大鱼。” 他是真高兴,罗英才这种又蠢又坏的东西若是逃了也挺麻烦的,这下一网打尽,倒是省事。 “刘七,你害了我罗家,害死了我爷爷,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的,你不得好死……”罗英才奋力挣扎,不甘心自己的复仇才开了个头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赵世昌对这种蠢货富家公子哥没什么好感,直接拿刀背敲在他的背上,罗英才一个吃痛,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再也没力气骂人了。 “再骂直接拔了他的舌头!”警告了一番船上这些海盗,赵世昌的目光一一搜寻,“老实交代,你们的老巢在哪里,说了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 海盗们都不肯开口。 赵世昌讥诮地说:“骨头倒挺硬的啊,来,将这个家伙,拖到船舷,吊在海面上,看他能撑多久!还有这个,将他的手指甲都给拔了,再不开口脚趾甲也一块儿拔了……” 十指连心,那海盗虽说平日里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可刀子割到自己身上时,自己却忍不住了,发出凄厉的惨叫。 听得苗掌柜咽了咽口水,避开眼睛,不敢直视面前这残忍的一幕。 刘子岳其实也有点不习惯,但想想那些在海上无端遭难的商船,无论是商人还是船员,他们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想必死在海盗的屠刀下时,他们也曾苦苦哀求过。但这些海盗可曾对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同情之心? 没有!他们劫了财,连人也不放过,最近一年,死在海上的无辜百姓多达好几百人。 这一笔笔血债就该血偿! 所以怎么对付这些海盗都不过分。 他站起身对脸色煞白的苗掌柜说:“夜间海面风大,咱们进船舱坐一会儿,等赵将军的消息吧。” “诶,好,好。”苗掌柜忙不迭地说。他虽不忍看这些酷刑,但也知道,这是挖出海盗老巢,将其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海盗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平日里穷凶极恶,不可一世,但真的轮到他们,没几个顶得住。 很快就有海盗受不住酷刑,招供了。 未免这些人撒谎,赵世昌分开审讯了十几个海盗,综合了他们所说的消息,大致弄清楚了海盗的老巢。他们就躲在一座距离广州不远的小岛上,因为小岛荒无人烟,这些海盗习惯了抢劫轻松得来的银子,也不种地,都是想办法去附近的沿海